护国将军狠狠地瞪着面前那几个人。
他眸子里头的意思清清楚楚——你们最好是不要把老子说出来,不然老子让你们全家不得好死。
离护国将军最近的张大人狠狠打了个寒噤。
“皇上!”张大人那一刻自觉自己脑子都转得快了很多,如果这一次失手,他恐怕是真的要死了,“皇上!臣明明……”
明明呈上去的就不是这些书信啊!
南宫曜当时给自己的信上写得清清楚楚,怎么一到了晋元帝那里,就完全变了一封信呢!
张大人仔仔细细地把那封信摩挲了一遍,搓了好几下眼睛,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
医圣妙回天,手里总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药水。
其中一种药水,与墨汁无异,用它来写字,可以盖住本来的墨迹,伪造成另外一封书信。
而再遇到另外一种药的时候,这药水就会褪色褪得gāngān净净,一点痕迹都不留。
今天早晨过来的时候,南宫曜刻意装成脚下一滑,被一旁的九乐公公给顺势扶了一把。
然后南宫曜就趁机把那另外一种药水,抹在了九乐公公的身上。
这些东西,在呈给晋元帝之前,总是先经一道九乐公公的手的。
所以这三封信,都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
南宫曜心中此刻已经开始唱起歌。
但是他知道,还不到放松的时候。
张大人把那封信给摩挲得都快碎了,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
此刻若是继续在这件事qíng上纠缠,只能对自己越来越不利。
张大人在脑中飞快地盘算了这些事qíng,终于咬牙道:“皇上,就算是太子殿下确实不是为了谋朝篡位而是为了将乌何兰给救出来……”
“那殿下也是的的确确给了微臣那些钱财啊……皇上!”张大人磕头道,“太子殿下确实是贪污了那些修建堤坝的钱财啊皇上!”
张大人此刻心中十分忐忑。
他必须要咬住南宫曜的一点错处,不然今日如果不能让晋元帝对南宫曜翻脸,那么晋元帝的怒火,就会发泄到自己的身上。
而且如果事qíng不成,护国将军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一旁的南宫曜也是十分紧张。
他想,既然秦知宜真的是自己的妹妹,为何秦知宜的嘴那么利索,什么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格外地占理,但是自己就笨嘴拙舌的呢?
不过好像也可以理解,毕竟是同父异母……
可能问题就出在母那里吧……
南宫曜在心里把自己准备好的词又默默想了一遍。
护国将军也是屏住了呼吸,十分紧张下一步事qíng到底会如何发展。
“曜儿。”晋元帝轻轻唤了南宫曜一声。
南宫曜沉了沉气,走上前去。
“父皇,张大人说的话,儿臣实在是听不懂,”南宫曜并不刻意去学秦知宜的样子,但是他将来会是一国之君,理当气定神闲,“儿臣从来没有贪污过一点那些用来休整堤坝的钱,儿臣虽然确实给过三位大人钱,也是为了让这三位大人不要再计较儿臣的舅舅欠了他们赌债的事qíng。那些钱,全部都是从儿臣府上扣的。”
晋元帝扫视了过来,张大人狠狠打了一个寒噤。
怎么可能……
但是也不是不可能……
张大人此刻想,自己怕是被南宫曜给算计了。
算计得如此周全,连护国将军会来找自己这一步,南宫曜都算计到了。
在皇家长大的人,果真没有一个会是简单的。
“皇上!”张大人破釜沉舟,“这件事qíng事关重大,总不能太子殿下空口白牙随便说两句,就轻飘飘地揭过去!”
南宫曜浅浅一笑,相比于之前,二人的地位已经反转。
此刻张大人,才是如坐针毡的那一个。
“父皇尽管去查,如果张大人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去查一查,”南宫曜轻浅一笑,“那些钱财已经被儿臣下放到需要的州县了,而且儿臣特意派了人去督查着,以免有人中饱私囊。”
“不过……”南宫曜又是一笑,在南宫曜的身上,此刻已经能看出一个上位者的模样,“儿臣派的那些人,全部都是悄悄派过去的,有些州县并不知道钱款会这样快到达,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儿臣派了那些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