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抿唇一笑,“皇上身边有苏相这样的贤臣,臣也能放心了。”
苏策微微一笑,朝秦宜躬身道:“王爷谬赞了。”
到头来,他们两个,还是一个是苏相,一个是王爷。
好像从来都没有过一段有着秦知宜的过往。
秦玦又拉着秦宜撒了一会儿娇,不过他如今到底是皇上,和从前的洛王世子不一样了。
秦玦也知道,秦宜和晏婴的关系很不错,他几次三番派人来请,恐怕是真的有什么事qíng。
秦玦想,如果自己非要留下秦宜不肯让她离开的话,恐怕她心里也不放心。
思来想去,秦玦索xing就给了秦宜一个使臣的身份,让她替自己出使燕国。
说完之后,秦玦又可怜巴巴地看向秦琰,问道:“瑜王叔,你也要同去吗?”
“不然呢,”秦琰清朗一笑,眉眼之间的姿韵万分动人,“难不成皇上要给臣再找一个媳妇吗?”
秦玦悄悄打量了秦宜一眼。
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敢这么做的话,恒王叔才不会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皇上,直接就打折自己的腿。
秦玦悄悄咽下一口唾沫去,让苏策记下,赏了秦琰和秦宜不少的金银财宝,好供他们二人路上用。
秦玦知道,自己的恒王叔最是个嘴馋的,又骄奢yín逸惯了,在路上若是没有好吃的,心qíng肯定也不好。
虽然秦玦很希望秦宜心qíng不好,然后就赶紧回大秦,不过也更希望自己的恒王叔,一直都是开开心心的。
送别秦宜和秦琰的时候,秦玦十分地不舍得,一直拉着秦宜的袖子不肯松手,惹得秦琰往这边看了好几眼,一直在斟酌着要不要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把随安从秦玦的手里给救出来。
秦玦看了看秦宜,又看了看秦琰,眼睛忽然一亮,拉着秦宜小声问道:“王叔,要不朕帮你和瑜王叔举办了婚宴,你们两个再走吧。”
秦宜笑弯了眼睛,轻轻拍了拍秦玦的头。
好在此刻并没有外人,无人瞧见秦宜一辆宠溺地看着当今皇上的样子。
“大侄子,”秦宜悄悄唤了秦玦一声,“你还是cao心好你自己就行了,早日让皇后给你生下来一个儿子是正经,王叔这里,就不用你cao心了。”
秦玦微微抿唇,红了眼睛。
他才刚刚和王叔相聚没有多久,这就又要分离,实在是舍不得。
秦玦吸了吸鼻子,“王叔,你放心,等你回来的时候,大秦皇族的女儿,都会沉冤昭雪的。”
秦宜虽然早就知道了自己并不是老恒王的亲生女儿,但是到底在大秦做了多年的女王爷,如今听得秦玦这一番话,心里头实在是酸涩得很。
为了那一日,大秦皇族的女儿奋斗了百年,等待了百年,期间多少人为其送命。
希望这一日,真的可以早点到来吧。
秦宜狠狠地点了点头,“大侄子,谢谢你。”
秦玦轻轻摇了摇头,“王叔,一路顺风。”
秦宜点头,朝秦玦摆了摆手。
秦玦一直站在城楼之上,望着秦宜和秦琰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苏策在后头轻声道:“皇上,城楼上风大,还是早点下去吧。”
秦玦红着眼睛转过头来,“苏相,是不是从今往后,就只剩下朕一个人了。”
苏策忽然抿唇,任凭风卷起他的衣角和墨发,半晌都没有做声。
其实这个世上,有很多很多人,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高位之上无限冷,好歹秦玦还有个余妩不是吗?
半晌,秦玦也没能等到苏策的回音,他微微垂头,轻叹了一口气吧,“走吧苏相,我们下去吧。”
苏策轻声应了下来。
从前轻松岁月,到底是回不去了。
秦宜觉得自己自打坠崖之后,就没有过过这样骄奢yín逸的日子了。
之前在西晋的时候,先前到底是和南宫曜不熟,况且南宫曜是个太子,又要和南宫旭竞争,担心自己在晋元帝面前的形象不好,所以一直不敢太过铺张。
可是这次从秦国出来,秦玦当真是将“穷家富路”四个字践行到底。
秦宜简直怀疑秦玦是不是把国库偷出来给了自己。
秦宜都忍不住要修书一封,同苏策求个qíng,如果真的是秦玦偷了国库的话,希望苏策打秦玦的时候,手下能留一点qíng,好歹给秦玦留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