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月利亚,晏婴就觉得无比的心烦,往旁边让了让,就想要避开她。
月利亚身上总是戴着好些饰物,走起路来叮里当啷的响,晏婴听得头疼,不由得蹙了蹙眉毛。
月利亚走过来,想要拉住晏婴的手,却忽然被晏婴避开。
月利亚倒也不觉得尴尬,仰起头来看晏婴,问道:“你父皇死了吗?”
月氏不是中原地带,说起话来的时候也没有中原人这么多的礼仪和避讳,故而这月利亚虽然说中原话说得很溜,有些词句,她还是不大会的。
晏婴根本就不想和月利亚对话,听得她的声音便心烦得很,直接答道:“是啊,怎么,你要去给他陪葬?”
月利亚翻了翻眼睛,字正腔圆道:“我才不要,我是要嫁给你做妻子的。”
月利亚一直随着晏婴往前走,身上的饰物也是随着她的动作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
晏婴忽然停下了脚步。
“月利亚,”晏婴直呼月利亚的大名,这些年来,除了朝阳公主,晏婴还没有对哪个姑娘这样不客气过,“我麻烦你要点脸行不行。”
姑娘家家的,天天把嫁字放在嘴边,还总是妻子妻子的。
她月利亚算个什么东西,也能嫁给自己做妻子?
晏婴狠狠甩了袖子,径直往前而去。
月利亚没有跟上去。
耳旁恼人的饰物相撞声停了下来,晏婴觉得自己的头疼也好了一些。
月利亚停在原地,狠狠地剁了脚。
“公主,”巴胡鲁弯腰,“你看他长得细皮嫩ròu的,比咱们的女人还要漂亮,肯定没有什么力气,公主要是喜欢的话,巴胡鲁直接把他抓过来,送给公主就好了。”
月利亚气鼓了脸,“才不要,你不许碰他。”
巴胡鲁还没见过月利亚这个样子,但是公主的话,他也不能不听,于是就只能点头。
月利亚越想心里越不舒服,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是闯进了晏婴的门。
晏婴觉得,自从月利亚来了皇宫里面之后,他就一点**都没有了。
仗着有巴胡鲁在身边,月利亚是想去哪就去哪,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自己布置给宜宜的宫殿,她说闯进去玩就闯进去玩,在里头跳了一通舞,收拾都不收拾,转身就走。
晏婴都怀疑,月氏国的人是不是出生的时候,顺手就把脑子给丢了。
不然为什么连那样的瞎话都能说出来,月氏国国王居然能腆着脸撒谎,如今燕肃帝去了,还真是死无对证。
月利亚就更是,像是根本不会看人的脸色一样,自己已经这么明显地表现出来心qíng不好了,为什么她还要上赶着凑上来?
晏婴拧眉,低头喝酒,只吐出一个字来,“滚。”
月利亚倒是笑嘻嘻的,像是根本就听不懂晏婴的话,跑过来自己也拿起了一个酒杯说道:“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我同你一道喝。”
月利亚正在给自己倒酒,晏婴劈手把那酒杯给夺了过来,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那酒杯应声而碎,酒水溅了月利亚一身。
巴胡鲁生气,赶紧就要上前,却被月利亚挡住。
“月利亚!”晏婴的眸子猩红,抬头怒吼道,“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我让你滚!你听见了没有!”
月利亚鼓着脸不说话。
如果换成从前的月利亚,有人这样和她说话,她早就一鞭子抽过去了。
她是糙原上的小公主,从小就是众星捧月长大的。
可是现在晏婴,动不动就让她滚。
月利亚很想和晏婴说,如果我滚了,可就不回来了。
可是晏婴才不会在乎月利亚是不是会回来吧。
月利亚有些生气,不过她还是先不说了。
“今天走的那个姑娘,你是不是很喜欢她?”月利亚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
晏婴仰头又喝下一杯酒去,抬起头来看月利亚。
“你眼瞎?自己看不出来。”
月利亚的中原花虽然说得很好,但是那些花样百出的骂人话,她到底是不会的。
于是月利亚生气跺脚,只吐出了一长段月氏话来。
晏婴身处北燕,对于月氏话也是有一定的了解,他能听懂,但是懒得理月利亚,于是就只装作听不懂。
月利亚也不知道,晏婴为什么总是对自己态度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