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旁站着的阮娘都听到了话里的酸味。
晏婴自认为自己的相貌是不输苏策的,宜宜怎么就能看上苏策呢?
像他这种长得像是书呆子一样,天天就知道读书,侍弄花糙的男人,有什么qíng趣呢?
还是自己能带着宜宜看遍天下美景,摸过天下美女的小手,喝尽天下的美酒啊……
宜宜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晏婴想着,仰头将一杯茶饮尽,看着十分痛心。
“当然很不错,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古人创造这几个词,想来就是来形容我与策策小美人儿乖乖的吧。”秦宜说着,歪了歪头,靠在了苏策的肩膀上,然后朝苏策眨了眨眼睛。
晏婴喝茶的动作一顿,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上除了他,居然还有另外一个男人能用“美人儿”这个词语来形容的。
“宜宜这回从秦国出来,可还有回去的打算?”
晏婴想,秦宜如今到了这里,离北燕也就不算远了,要是能哄得她往北燕一去,到时候那里就是自己的地盘,近水楼台先得月,县官不如现管……恩……好像这些词语都不对。
反正自己总能比苏策的机会大一点,也能把宜宜从苏策的手里给抢回来。
晏婴对自己有这个自信心。
秦宜一直拉着苏策的手,两人像是个连体婴儿一般,都用另外一只手来喝茶。
“看看qíng况再说吧,如果皇上一直想要我的命的话,当然就不回去了,不过去哪里并不重要,反正只要策策小美人儿乖乖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秦宜歪着脖子看苏策,笑得眼睛都弯成了一道月牙儿。
苏策亦是忍不住笑,捏了捏她的手心。
晏婴在一旁轻声咳了咳。
自己难道就一直是个旁观者的命?
凭什么又要看宜宜和别人秀恩爱?
奇怪,自己为什么要用又这个字?
晏婴歪着头想了想,有点想不通,索xing就不想了。
晏婴舔唇,还想说句什么,结果秦宜却先行开了口。
“我和策策已经商量好了,我们近期就打算成婚了。”
秦宜的话不光是晏婴,连苏策都被震惊了一下。
晏婴猛地睁大了眼睛,“大婚?你才几岁啊?”
秦宜不满地挺了挺胸,“什么几岁,我已经及笄好几年了好吧!”
晏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桃花眼斜斜飞起,看起来有几分魅惑人心。
“哦?我一直以为只有女人才叫及笄,男人都是等弱冠的。”
秦宜咬起了牙来,啐了晏婴一口,“呸!你才是男人,你全家都是男人!”
“我全家都是男人,我怎么生出来的?”晏婴眼波流转,反问了一句。
秦宜翻了个白眼,朝晏婴做了个鬼脸,“你别说那么多没有用的了,我们大婚的时候,你来不来?”
晏婴的心跳忽然在那一刻漏掉了一拍,喝茶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好像也有一个水蛭在晏婴的心头喝了一口血。
不然,他的心脏,为什么会这般疼?
晏婴想,宜宜,你难道就觉得,我永远都没有心?不会难过,也不会心疼吗?
为什么你要大婚,要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告诉我,好像笃定我一定会开开心心地参加。
晏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十分郑重地告诉秦宜:“去,当然去,谁不去谁是狗。”
苏策觉得,此刻似乎是该自己说话了,“那就静等世子大驾光临了。”
“不过,”晏婴随手转着自己垂下来的几丝碎发,微微抬眼看着秦宜和苏策两个人,“你们两个从秦国出来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带多少钱财吧?你们打算从哪弄钱来办婚宴?”
苏策一愣。
今天的事qíng发生的太快,他还真没有来得及考虑这个问题。
“当然是用老头儿的了,”秦宜一脸一夜bào富的喜悦,“老头儿给齐婉音治好了病,从齐老爷那里得到了一大笔钱财呢,办一场婚宴,绰绰有余。”
此刻幸好妙回天不在,不然听了秦宜的话,恐怕就要被气死了。
晏婴微微蹙眉,“齐婉音?她得了什么病?”
晏婴今天看着齐婉音身体虚弱的样子,还以为她不过是感染了风寒,可是只感染了风寒,用得着请医圣来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