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我故意装作镇定的样子说道。
“好吧!”他叹了口气,略显惋惜的说:“看来林秋恒林兄的嘱托我是完不成了!
“林秋恒?”那不是我二哥的名字吗?那日氐族攻陷金陵,我父亲和五个哥哥战死,二哥和七哥下落不明。我和母亲都认为他们两多半也没希望了!可是,扎哈其居然说出了我二哥的名号,难道他见到他了?他没有死吗?
我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虽然很想知道二哥的消息,但是万一这个扎哈其是扎哈罗派来试探我的呢?我知道他们两可能关系确实不是那么融洽,但是与一个外人相比,而且这个外人很有可能是个jian细,他们肯定会联合起来,毕竟这事关整个氐族的安危。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扎哈其见我一脸惊慌笑了笑问道。
“很抱歉!我似乎想不起有这么一个人!”我说,抬头扫了一眼身边的绿珠,想从她的表qíng上探出点端倪。但是,绿珠一直低着头木然的站在那里,好像完全不关心我们在说什么。
“很好!不过”他凶狠的看了我一眼,”我相信姑娘很快会想起来的!“说完有些愠怒的走了出去。
扎哈其走后,我一颗紧绷的心才落了地。我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舒了口气,心中开始琢磨扎哈其临走时说那句话的含义。
这天傍晚,扎哈罗刚议完事就步履匆匆的进来。我抬头奇怪的望着他,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我二哥今天到这里来了?”扎哈罗很突兀的问道,“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我瞧了一眼绿珠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来我猜的没错,紫衣她们确实是扎哈罗派来监视我一举一动的,扎哈其前脚刚走,扎哈罗就知道了这件事,还真是忠于职守!
“是啊!”我若无其事的说道,“有你在,他敢把我怎样?”我反问道。
“他没有跟你说什么吗?”扎哈罗用探寻的语气问道。
还真是爱演戏!我想,明明和自己的哥哥串通好了,还要如此装腔作势,难道就不嫌累吗?我轻蔑的瞧着他,冷笑道:“还真是奇怪!既然已经知道有人来了,难道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吗?”
“你不要误会!绿珠将这事告诉我,也是替你着想!”扎哈罗和缓了一下语气说道。
“那我还真是谢谢她了!”我冷冷的说道。
扎哈罗没有再说什么,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走后,我那不争气的眼泪立刻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我觉得既伤心又委屈,为什么要这样怀疑我?难道一个人想要回家也是错的吗?还派人试探我,既然不放心,为什么不gān脆一刀杀了我了事?这样大家都gān净!
隔日一大早,我刚起chuáng,扎哈罗就派人来说要带我去骑马!太阳还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我想,平时连马场都不让我轻易接近,现在居然转xing了。难道是为昨天试探我的事做补偿吗?
“不去!”我转头对来人说,”你回去告诉王爷,我今日不舒服,不能去了!“
可是到底我还是去了,虽然我心中对扎哈罗存有怨恨,可是他要带我去看胡杨林。胡杨林可是我朝思暮想了好久的地方,所以我咬咬牙就跟着去了。
此时,正是深秋时节,我们到那里时,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一颗颗体型巨大土huáng色树gān,从远处望去可以看见胡杨枝桠上缀满了在风中瑟瑟发抖的金huáng树叶。那景象真是美极了,好像它们不是人间才有的树种,应该是犯了错被贬下凡间的被岁月凝固了的风姿绰约的仙娥。
扎哈罗转头看我一脸陶醉,笑问道:“平日里哭着喊着要来,可是如今好不容易来了,怎么却闷不做声了?”
“它们真的太美了!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你老实说,我此刻是在仙境里吧!”我激动的拉着他的袖子说道。
他的眼光停留在我脸上有片刻,然后望着愿望若有所思的说道:“你知道吗?这种树很神奇的,它总是生长在和凤凰与鲜血紧密相连的地方。它一年四季有不同的颜色,chūn夏为绿色,深秋为huáng色,冬天为红色。而且,活着三千年不死、死后三千年不倒、倒后三千年不朽……”
“活着三千年不死、死后三千年不倒、倒后三千年不朽……”我嘴里默默的重复着这几个字,不禁抬眼望了望扎哈罗的侧影。那一刻我觉得,扎哈罗就像这里的胡杨树一样,有一种超越了岁月的凝固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