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从前她会毫无隐瞒与防备地说出真名,可是现在……多说一个字都有可能让她xing命不保,再赴huáng泉。
“小花。”
清霜师太喃喃地叫着这个名字淡淡笑了一声,有种家里长辈对待小辈的亲切。
许是这种感觉太久违了,如升竟有些感动。
倘若没有这些变故该有多好,世间最平凡的一切她都怡然享受,头顶月是故乡月,耳边风是龢暖风。
“那我可能是认错人了。”
师太站起身,眼望山下,说:“我该走了,你要是没歇够可以再坐一会儿,清霜告辞。”
说完,师太拎起那两只磨损严重的木桶,朝山下走去。
如升并没有继续跟着,她总感觉清霜师太身上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清高与纯净,好像谁人靠近都会叨扰一般。
又坐了一会儿,算得能与师太拉开距离了如升才起身,下山的路就一条,无人带领也不会迷路。
……
辰时,莳花阁。
由于开门接客是下午,所以这个时辰莳花阁相对很安静。
掌事的莳花还没起chuáng就听见了敲门声,她迷糊地喊了丫鬟一声,但没回应,只能自己起身开门。
门敞开一溜fèng隙,有冷风刮进来,莳花裹紧外衣抬眼一看,原来是风巽。
“还没起?那我过会儿再来。”
风巽一步没迈出去就被莳花揪住了袖口,“又不是没进过,还守哪门子规矩。”
说着手上用力就把风巽拽了进去。
“昨日去哪了?还有那个叫“小花”的姑娘,刚来就给老娘玩消失是不是?”
“她过几日回来。”
被冷风一chuī莳花已经完全醒了,她坐在梳妆镜前整理睡乱的长发,眼睛却一直瞄着风巽。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倒真是自由。”
“屠嘉的相识,你给点面子。”
“我看你和她也是相识吧。”
话里有话,试探之意明显。
“不太熟。”
风巽说完自然地坐下来,倒水喝。
莳花整理完头发也过来坐下,紧挨着风巽,她单手托腮,双眼魅惑地看着风巽,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他大腿根。
“想我吗?”
她说话时歪了歪身子,外衣一侧滑落,露出红色的肚兜布带,美人骨总是自带风qíng,何况莳花又是个绝色美人。
风巽没有接话,大腿一晃,摆脱了莳花的手,她随即又攀上去,五指紧抓,说:“风巽,你打算这辈子都不再碰我了是不是?”
往事再提人已非。
莳花清楚地记得在这间屋子,那张chuáng上,她和风巽沉浸在qíng/yù中无法自拔的日夜,他jīng壮的身子,极致的爱抚,大力的顶撞,还有她细碎的,无法抑制的呻/吟,两具一丝/不挂的身体相jiāo缠,共享chūn宵一梦。
一切的一切恍然出现在眼前,和现实中的冷淡冲撞,寒心,刻骨。
“我昨日上街给你做了件新衣,等着我拿给你啊。”
莳花起身迈着碎步扭着细腰往衣柜那走。
衣服拿到风巽面前的时候他只是扫了一眼,没做声。
“罗婶儿的手艺最好了,你看这衣角fèng得多密实,以前啊,你每件衣服不是出自她之手,欸,对了,我身上这件也是呢。”
“……”
见风巽不理,莳花把衣服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说:“风巽,四年了,你还不肯原谅我是吗?”
她双眼泛泪,楚楚可怜的模样换做别的男人怕是早就心软了。
“你搬去九江,一年才回来几次,见我时话语寥寥,甚至都不看我,你就一定要这么惩罚我吗?你知道我每晚独守空房有多寂寞,以前你夜夜在我chuáng上……”
茶杯重重放回桌上,茶水溅的满桌都是。
莳花吓得一哆嗦,手撤了回去。
“我一会儿要回九江,姬樾快出狱了。”
“……”
莳花听到“姬樾”的名字顿时冷笑一声,说:“你果然爱的是她,纵使她没我漂亮,没我聪慧,除了一身破武功她还有什么能让你正眼相看的,没有!没有!”
歇斯底里的喊声在屋里回dàng,就连门外的丫鬟走近后又马上离开,生怕波及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