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严重了,臣怎么有权力决定您的婚事,不过是顺着王上的意思而已。”他淡淡道。
“……老师,你非要这样同我说话么?”商暮阳甚是没有节cao地败下阵来,用一种认命地口吻道,“你现在不接受我,我也不qiáng迫你,我愿意等,可是你也不用这样迫不及待地为我cao办婚事,避我唯恐不及吧?”
“太子殿下,臣也是为了你好。”石夜霁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
“是么?”商暮阳苦笑,“我小时候,被迫离开母后由贵妃抚养,那时候,母后就跟我说,是为了我好;父王勒令我远离别的兄弟姐妹,也说是为了我好;现在你bī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女子,还说是为了我好!……你们总说,是为了我好,可我却从来不觉得好。”
石夜霁闻言沉默不语。
“老师,我成亲后,你还会继续留在我身边么?”
“……臣永远忠于太子殿下。”
“呵……也好,只要你还留在我身边,别的什么我都无所谓。”商暮阳释然一笑,起身离去。
“太子殿下……慢走。”石夜霁俯身行礼,而后目送商暮阳远去。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群主的事qíng?”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疑惑的声音。
“我能解决的事qíng,何必惹他烦恼?”石夜霁淡淡道,“倒是你,怎么,终于肯出来做事了?”
“啧啧,护他宠他到这般田地,也难怪人家会想歪啊……”男子坏笑叹道,终于转身走了进来——那是一个俊美丝毫不逊于石夜霁的男人,一身剪裁极其简单的蓝色长袍,却反衬出他一股玩世不恭的气质。“那些消息探子传来了最终结果,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你这个大忙人,正好我最近闲得慌,便帮他们一个小忙咯!”
石夜霁嘴角一抽:“林仙鹤,你要是再胡说,信不信我撤了你正阳令总领,然后把你从总府赶出去?”
林仙鹤坏坏一笑,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胸口道:“哎呀呀,我好怕啊。”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递给石夜霁。身为正阳令总领,林仙鹤是石夜霁遍访群山后费尽千辛万苦请来的终极秘密武器。对,没错,就是遍访群山找来的,因为林仙鹤不是凡人,而是人如其名的,一只隐居山林的散仙级别的仙鹤妖。不过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林仙鹤到了正阳令总府后,成天到晚光享受不gān活,一有事就放隐身术逃之夭夭,石夜霁无奈之下,也只得放任他去。
石夜霁打开信封扫视了一遍,而后撇嘴一笑:“果然如我所料,都是五王子的手笔。”商暮岚手下的人单体实力再qiáng,终究是比不上正阳令正统储君太子之位庞大的人力物力财力。石夜霁一声令下,五王子再jīng心的布局,都逃不过他的眼线人脉。
“看样子你已经有想法了?”林仙鹤坏笑道。
“……老妖,既然出山了,要不要来搀和一脚?”石夜霁亦是坏笑邀请道。
七日后,难得的huáng道吉日,亦是阜州王室册立太子妃的大日子。
商暮阳一身红黑正装,面无表qíng地站在专门举行册封仪式的皇室祭坛前,阜州王笑得十分端庄地坐在上首,一旁的王后之位却是空着——阜州王后,即商暮阳的生母,早在七年前就病逝,阜州王感念她与自己伉俪多年,贤淑良德,所以一直没有再立新后,现在代掌后*宫的,是商暮阳的养母,荣贵妃。
远处,“柳闻莺”穿着与商暮阳配套的太子妃制式凤服,按照身旁老嬷嬷的提醒,面带微笑一步步走向商暮阳。
商暮阳装作若无其事地环顾四周,最后一次确定了石夜霁不在场的事实。
“太子,怎么不见太傅啊?”显然,对于石夜霁的缺席,连阜州王都觉得不习惯——三年来,几乎所有人都习惯了太子殿下身侧三米之内必有太傅的惯例,可如今太子成亲此等大事,太傅却不在,反倒是一个从没见过面的太傅助手代替他跟在商暮阳身侧,今个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么?
“想是今日事qíng多,在外面总领全局吧。”商暮阳微微一笑解释道。
“原来如此。”阜州王恍然大悟,不再追究。
“太子妃觐见——跪受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