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洛一夕闻言抬头一看,见是天香大吃一惊,而后欣喜地笑道:“你怎么来了?”
他们两人自招婿会上一见钟qíng相谈甚欢之后,紧接着马上又有了婚约,这感qíng发展的速度,简直就是闪婚呐!(……)
天香冲他甜甜一笑,蹦蹦跳跳地穿过院子来到窗前同他面对面道:“我爹爹总不让我来看你,我就假装答应了那些个公子的邀请,然后骗他们跟我玩捉迷藏,估计这会儿,还在漫山遍野地找我呢!”
洛一夕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你可真是调皮!”
天香一撇嘴:“那人家想你了嘛!你有没有想我啊?”
洛一夕乍听闻天香如此直白的qíng话,一向清高自持地脸也忍不住微红,忙拿起手中的书道:“嗯……对了,香儿有没有看过《诗经》?”
“看过啊,我最喜欢‘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一句,感觉甚是美好!”
洛一夕微微诧异:“真的吗?我也最喜欢这句呢!”
“啊哈!那我们可真算是qíng投意合了!”
自此以后,天香常常和洛一夕一起花前月下地看书写诗,默契又甜蜜,真真是羡煞旁人。
不料天香十九岁那年,天齐突然生了急病,没撑过一个月,就bào毙而亡了。
“爹!爹!”彼时天香跪在天齐的病chuáng前,不顾一旁的母亲的劝阻,兀自哭闹不休,“爹你不能这样离开香儿啊!爹!爹!”
“香儿……”天齐已然病入膏肓,说话亦是断断续续的:“爹不能再……宠着你了……你以后要乖,不要任xing……一夕的确是个好孩子,你若实在不喜欢那两个公子……爹也不勉qiáng你……”
说完,天齐两眼一闭,就这么去了。
“爹……爹!!”
“夫君!”
“老爷!”
顿时房间里面哭成一片,天香泪眼婆娑地看着父亲的遗体,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宠爱自己的男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她。以后再也没有哪个男人会比他更全心全意地爱她,心甘qíng愿为她付出所有了……
她在这一刻,终于长大。
按规矩,父亲过世之后天香要守孝三年,不能嫁人。可三年后,她就二十二岁了,在那时候,二十二岁的女子,可算作是老姑娘了。而当初那疯道士的话也在这时候传了出去,人人都以为她果真不祥,十九岁就能克死父亲,三年后年过二十,必然也会连累夫家。
那两个一直追求她的公子,一听闻此等事qíng,便立刻与她断了联系,再不来找她了。
那么,洛一夕呢?他会相信那些话吗?会等她三年吗?还愿意娶她吗?
天香实在是怕极了洛一夕的答案,所以自从父亲过世之后,便一直躲在家里,死活不肯见洛一夕。
这一天,突然下起了大雨,洛一夕又上门来找天香。
“洛公子,您回去吧,小姐不会见您的。”彼时天家的老管家如是道。
“管家,今天不见到香儿,我绝不回去!”洛一夕打断了老管家的话,斩钉截铁地道。
“洛公子,您也来过好几趟了,到底是什么个意思能不能先说明了?”老管家苦口婆心地劝道,“现在这个qíng况,您就算是要退亲,我们天家也无话可说,痛痛快快地表明您的来意,有这么难么?”
“……有些话,我要当面对香儿说。”洛一夕依旧固执地不肯吐露自己的意思,言语间倒是没有决绝断jiāo的意思,可皱着眉头的样子又让人实在看不明白他到底是来求亲的还是来退亲的。
“……唉,真是作孽啊……”老管家见劝不动他,只好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彼时天香正形容憔悴郁郁寡欢地倚在chuáng前——她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好好吃饭休息了,每天都被父亲死后天家的各种事宜折磨地死去活来,虽然洛一夕来找过她好几趟,但是却始终不肯表明来意,这在天香看来,无疑是想退婚来的。所以她打定主意不要见他——她宁可做一只鸵鸟,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本就心力jiāo瘁的小心脏雪上加霜。
这时她身边的丫鬟进了来道:“小姐,洛公子今日又来了,您还是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