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本神姑娘?”牛婶儿惊疑不定地望着沉浸在自己内心戏里的凤有初,上前轻轻拍拍她。
“啊?”凤有初回过神来,小声回道,“哦,没事。牛婶儿,你把这些悄悄jiāo给医馆收治的灾民,让他们想办法带出去,到别的镇子去找活路吧。你们自己也留点儿,换些米和gān粮,找人修缮医馆。这颗东海明珠价值连城,可做传家宝,你们保管好,就当是我欠的诊费。”
“这不成!”牛婶儿连连摇手,“我们要是用李大少的东西换了钱,就是在他那落了口实,到时候就算他凑不齐聘礼,也不会放过你的!”
凤有初微微蹙眉,“所以我不是让你悄悄去做吗?灾民受不得饿,便偷了这些珠宝首饰。至于是谁偷的,那就要问外面那几个李府的护院了,是他们看守不力,应该是我这个未来夫人找他们算账才是。再说了,便是没有这事儿,他就会放过我吗?”
“这……”牛婶儿还是很犹豫。
“快动手吧,别磨磨蹭蹭的,我可不想再听见小宝饿哭了,实在是吵。”凤有初催促道,说完,闭上眼睛继续调息。昨晚她被小宝吵了一夜,清心咒全白念了,法力一丝一毫恢复的迹象也没有。
牛婶儿愣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也不知道是谁,昨晚用糙叶编了鸟儿哄小宝开心。唉,这本神姑娘哪儿都好,就是嘴巴不饶人。
不觉又是一日过去,李大少在府中急得抓耳挠腮。凤有初要的四样聘礼,他才找到一件huáng花梨雕花镜。找不到东西事小,反正那小娘子总归都是他的,可他不能在一个女人跟前丢了面子!
“少爷、少爷。”吴管家一溜小跑来到他身侧,喜滋滋道,“那小娘子把您送的珠宝都分给灾民们跑路啦!嘿,捂得还真严实,不过,还是被我在街上撞见了一个,正拿着金饰换马呐,我一看就认出来了,这是咱们李府的东西。”说着,他把收来的金簪递到李大少眼前。
“什么?”李大少一把拽过金簪,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岂有此理,她这是摆明了阳奉yīn违,不给本少爷面子了?”
吴管家笑眯眯道:“少爷息怒。这不是正好吗?既然是她铁了心不嫁失约在先,那咱们也就不用管那四样聘礼了呗。”
李大少一愣,转怒为喜,拍着吴管家的肩膀,得意道:“你说的对啊,本少爷现在就换上喜服,去医馆接小娘子过府,走!”
“快把少爷的马牵过来,哥几个,抬上花轿,走着!”吴管家大声吆喝,大摇大摆地跟在李大少身后。
花轿很快到了医馆门口。李大少跃下马,趾高气昂地闯进医馆,一眼就看到馆里站了两名衙役,不觉愣住了。
“李大少。”衙役看到他,赶忙上前打招呼,“怎么您还亲自来了,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追回失窃的珠宝。”
“失窃?什么失窃?谁让你们来的?”李大少不耐烦地甩甩袖子。
两名衙役面面相觑,“这……是您未来新夫人报的官啊。”
“新夫人?”李大少揪起眉头,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大少前日才说了要娶我,今日就忘gān净了?”凤有初从里间走出来,哼道。
看到她,李大少眼睛又直了。也真是怪了,美人他见的多了,但这个小娘子就是怎么看也看不够,美得叫他魂儿都打颤。
“三日之期还未到,李大少便把花轿抬上门,莫非是觉得这嫁衣和珠宝是我故意弄丢的?若真是我做的,我躲还来不及,又怎会报官呢?”凤有初也不客气,直接揭穿他的心思。
李大少准备好的一番说辞被堵了个正着,一时想不到新的借口,说不出话来。
凤有初又故意说道:“该不会是李大少凑不齐四样聘礼,上门来耍无赖吧?啧,我听说这李府可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连下聘的钱都拿不出来?”
“小娘子嘴可真利。”李大少怒极反笑道,“这样我吃着才有味儿。吴坤,我们走!”
待李府一众人走远了,牛婶儿赶忙向两位衙役道谢:“谢谢二位官爷帮忙演这出戏。”
“不客气,这李宝琛qiáng抢民女,任谁都看不过去。只不过,我们只能帮到这里了。放心,我们会让这桩案子不了了之,大不了挨三十板子。”衙役抱拳行礼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