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服务员拿着菜单去传菜的时候,我凑近阿素问:“你丫的是不是鬼?我认知里的鬼都是恐怖yīn森,张着血盆大口,喜欢吃人ròu人血的东西,你这…简直比人还人。”
阿素不屑地瞥我,她懒懒地撑着下巴,“叫生灵感到可怕的往往是人,有时候人可以坏到你无法想象的程度。”
我赞成道:“对,你颠覆了我对鬼的认知。”
阿素告诉我,她不算是鬼,只算一半。
包间的门缓缓打开,服务员推着一辆装菜的小车进来,阿素和我的谈话有默契地终止,服务员把食物盘全放进了一旁的菜架上。
阿素拿起一片白菜瞅了几眼,她问服务员,这菜新鲜吗?
服务员一定是说新鲜。
阿素撇着嘴,“明明是昨晚切出来的,还放了几天吧?我要今天新买的,最新鲜的,麻烦帮我换一下。”
服务员一愣,她坚持说是新鲜的。
阿素唬人道:“我可是菜农出身的,你这菜新不新鲜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不想换是吗?我不介意打卫生局的电话让人家来看一看新不新鲜。”
卫生局三个字,让服务员焉了,她撤掉所有的素菜盘,重新换上新鲜的菜。
我涮着两卷鲜嫩的羊ròu,吃得津津有味,就是过度的辣味让羊ròu失去了原本的味道,我辣得不停喝水,反观阿素吃辣的能耐相当厉害,她在沸腾的辣椒锅里捞起素菜之后,又放进辣椒碗里蘸了蘸,才下口。
“你这么能吃辣啊?”
“还行。”
“说实话那个菜不算不新鲜吧,你怎么看出来是昨晚切的?吃个菜也那么挑剔。”
“猜的,你以为饭店里都会天天换新鲜菜?挑剔呢不至于,既然花了钱,想吃合格的菜是我的错?”
我chuī了chuī冒热气的羊肺,塞进嘴里一口吃了,含糊不清地与她说,饭店的错。
阿素说我有眼力劲是一个不错的优点,我以开玩笑的口气告诉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当小白脸,哪能臊着脸跟富婆唱反调?
一场羊ròu火锅吃得舒心,阿素点的素菜全吃得一gān二净,虽然是素,但数量可不少,她的胃口跟男人比有的一拼。
我和阿素肩并肩揉着肚皮走出羊ròu店,出店外不久,阿素忽然捂着嘴跑到垃圾桶旁边gān呕,我拍着她的后背,问:“怎么吐了?”
她慢慢直起身来,抚着胸脯,“刚刚火锅里沾了ròu味,要吐。”
我跑着去帮她买了一瓶矿泉水,她咕噜咕噜喝水时,我好奇道:“你为什么不能吃ròu?”
她告诉我,是天生的,就像有的人对花生过敏,有的人对狗毛过敏。
我摸了摸头,“这不合理呀,你难道生生世世都对ròu过敏?”
她一凝,垂眸,微微勾唇说是。她的那一抹笑,有一种怀恋的味道,像是在怀念什么人似的。
阿素喝光一瓶矿泉水后,就舒服多了,我们上楼时,huáng小姐仍然在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看到我们,她会礼貌的停下手中的事,跟我们打招呼。
我压低声音跟阿素讲,“真别说,这huáng小姐做人挺不错的,将来肯定有出息,这个破旅馆迟早生意兴隆。”
阿素笑道:“再兴隆你也看不见,我们过了这个村儿,可就回不来了。”
阿素回房间里的第一件事是洗澡,她撩起裙子闻,又用嫌弃的语气说,一大股子羊骚味儿,臭死了。
我曾经好奇过阿素需要洗澡的事,她说她虽然是活死人,跟正常人没多少区别,叫我不用好奇她正常人生活的方式。
听着厕所里传来哗哗啦啦的水声,我的心神缓缓起飞,我咽着口水,偷偷摸摸地蹲在厕所门口,想开门瞅一瞅女神洗澡,让人惊喜的是,门锁是坏的,自然而然的有一条fèng隙可以偷看。
我舔着嘴巴,猥琐地瞅着里面,这一回的阿素赤露的
彻底,S曲线凹凸有致,水源从她柔顺的发丝上一路滑下去,路过白嫩的小山头,路过悦目的小丛林,诱惑得叫我分分钟有反应。
她正在洗头,因搓着白白香香的泡泡,所以闭着眼睛,我蹲在地上看得入迷,她突然一抬修长的腿,使劲踹了一下门,门口发出的声音震耳yù聋,我的鼻子险些被门夹,幸好我退得快,只是被门撞了一下额头。
我不算亏,她抬腿的那一刹,让我瞧见了人世间最美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