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眼_作者:礼若蕴(59)

2017-12-26 礼若蕴

  我站在公路边一动不能动,想叫也叫不出来,我没敢张望前处的树林,只低眼看着灰暗的公路,我试图动身体,蓄足了劲儿,僵硬的身躯却毫无反应。

  在我努力动手指的时候,面前似乎走过一个身影,我猛得抬眼,身影已在右前侧,黑黑的影子在直走,走得并不快。

  我斜睨而看,那道身影眼熟无比,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前行,他的背后趴着一个红衣女孩,小女孩有着一张白如面粉的尖脸,一双纯黑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没有眼白,只有黑!

  红衣女孩扒拉着那人的肩膀,她回头直勾勾的看着我,勾唇笑得诡异,没有一点声音,她的嘴越咧越大,仿佛要咧到耳朵上一样。

  男人背着她,逐渐走远,不,是小女孩趴在他身上,他却毫无知觉走得渐行渐远。

  我一瞬从从地铺上坐了起来,满口的gān燥,后背大汗淋漓,待看清面前的房间后,我惊恐的心脏慢慢安宁了。

  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我摸过手机看时间,才凌晨四点,我裹紧了被子bī自己继续入睡,可梦里的场景不断钻入我脑海之中,并且越来越清晰,那个男人的背影和我很像!我现在才发觉之前的咯咯声像小女孩在笑一般。

  浑浑噩噩到了天明,我都没有再睡上一觉,洗漱过后,我去次卧找卞先生帮我看看身上有没有脏东西,我特意点明看背,卞先生的桃木剑往我后背上点了几下,沉吟着说,没发现什么。

  怎么可能?你再帮我看看?

  卞先生一连看了几次,都重复道,没发现什么。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问他,我听见的笑声是怎么回事?

  卞先生中肯地说:“可能你的耳朵特殊,可能你劳累所以有了幻听。”

  我把昨晚的噩梦告诉了卞先生,他笑笑不语,过了一会儿,他说他昨晚也做了一个噩梦,我连忙探听是什么梦?

  卞先生描述,他梦见一群恶鬼在地狱里挣扎,大喊大叫,鬼哭láng嚎。他说噩梦的时候,语气轻松,活像是在说美梦。

  道士跟凡人真是不同,我已经有点魂不守舍了,总在梦里的yīn影里回神不过来,不管看哪里,脑海里自动浮现的是男人背着红衣小女孩拖沓走路的样子。

  一行人在酒店里用过早餐后,各gān各的事,卞先生回套房里修真打坐养元气,晋宇喝红酒看毛片,小苏跟着我和阿素去舒心旅馆查一查huáng小姐。

  舒心旅馆跟上个世界的旅馆一样破旧,门外依然贴了一张不接客的纸条,无jīng打采的huáng小姐活生生地坐在前台整理资料单。

  见过她死的样子,再看第八世界的huáng小姐,我有一点点发毛。

  这次的huáng小姐听说我们要住房,跟上一回一样,没有说不接住客,反而要带我们上去看看房间。

  小苏凑在我们身边纯属打酱油玩的,她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看房,当她想要把疑虑说出来的时候,我给她使了好几个眼色,她的话说到一半,总算止住了。

  huáng小姐对于我和小苏之间的互动有点云里雾里,我解释说,我们想要换一家实惠的旅馆住,原先那家太贵了。

  huáng小姐恍然大悟,她有点不好意思,“我家旅馆快要翻新了,环境比较旧,所以也没什么客人住,不嫌弃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优惠,打打折。”

  我们边说客套话边上楼看房,至于小苏懒得爬楼梯,她坐在楼下全神贯注地打游戏。

  谈话间,我巧妙的引话让huáng小姐提及自己的哥哥,我瞎编乱造地说自己有个酒鬼兄弟,对我非常bào力,对我极度的刻薄,我将自己描述得悲惨无比,引人同qíng。

  阿素在一旁添油加醋地配合,huáng小姐先是温言细语的宽慰我,再是谈及自己的哥哥,她告诉我,她也有个哥哥,但是她和哥哥的关系很冷淡,冷淡的像陌生人,他们各过各的生活,从不来往。

  我问,你哥哥不觊觎你拥有的这个小旅馆吗?

  huáng小姐摇着头,好笑地说:“我哥哥的财产多得能砸死人,这个小旅馆也是他不要了才给我。”

  谋财害命的这一条基本可以排除了。

  我探问他们之间有没有矛盾,我的过度话痨触犯了huáng小姐在心理上的安全范围,她似乎不想过于透露家事,简单的说了一句没有,就转移话题让我们看看满不满意这个房间。

  我正不知如何查线索的时候,阿素手上的勾玉忽然一闪,晃到了huáng小姐的眼睛,她似乎魔怔了一样,两眼无神,模样呆板,不动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