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里装不下那么多蔬菜,老奶奶擦一擦手准备回屋拿麻袋,阿素拉过老奶奶的手,温言温语地说道,您上了年纪腿脚也不利索,就让我同伴去拿吧,反正阿伯也在屋里,不怕他找不到麻袋。
正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我当即自动请缨去院子里拿麻袋。
小跑着走近院子,我打开篱笆小门,在院儿里喊了几声阿伯,那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很快就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他扶着门框,问我有什么事。
我走到令人亲切的堂屋前,用手比划了一个数字一,说要一个麻袋装菜,原先那个小袋子不够装。
老爷爷哦噢两声,他亲切地请我在堂屋里坐一坐,然后就去堂屋的侧房里找麻袋。
我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坐到老旧的椅子上歇息,不经意间瞥见了堂屋里的一块黑白照,黑白照上的人令我吃惊,那张青天大老爷般的正气脸,让我的心脏嚯地一跳。
那分明是我师父的脸!!!
只不过看着要年轻一些。
我缓神过来,发现老爷爷在我面前挥手,他关心道:“小伙子,你怎么了?”
我接过他手里的麻袋,咽着口水问:“阿伯,那照片上的…是谁?”
老爷爷回头望了一眼,身影寂寥孤单,他搓着瘦huáng的手,低声道:“我的儿子去挖煤挣钱的时候,运气不好遇到塌方,被埋了。”
我冒昧地问他,是什么时候遇的难?
老爷爷回想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伤感,他长叹一声说道:“正值英年就早逝了,二十三岁吧,离他二十四岁生日不远的时候。”
这也就难怪这个世界没有小苏,爸爸都死了,哪来的女儿?没有师父,其余的林臻也来不了小静山。
我们拖了一麻袋的蔬菜下山,这要是别的女生肯定让我一人扛麻袋,阿素固执地要和我一起提,我提一边,她提一边。
我问她gān嘛不让我全扛,两个人提着有点拖拉。
阿素笑着回答了我,她耐人寻味说,这事需要相互,凡相互的都能长久。
小苏嗅出了话里的味道,她收起手机,也抢着要来提麻袋。
三个推推嚷嚷,嚷嚷推推,身形摇晃的有些厉害,很不稳,活像不倒翁在走路。
女生之间的争风吃醋瞧久了,就格外闹心,小抢怡qíng,大抢烦人。
于是我一把扛起麻袋,让谁也别帮忙提。
坐公jiāo车回了大酒店,酒店的工作人员看见我抗了一个脏脏的麻袋,有人隐隐露出鄙夷的眼神,有人觉得好笑,有人看新奇。
我快步走到电梯那边摁了几下,懒得跟异样人对视,电梯缓缓上升,停下后,我们鱼贯而出地踏上红毯,朝走廊右侧走去。
阿素握上镀金的门把手,态度极好地替我打开双开门,我进去后就将麻袋放在了墙边,肩膀总算轻松了。
晋宇正在电视上打游戏,他随意回头看了一眼,调侃说你出去当农民了。
小苏捶着背坐到沙发上歇息,顺便跟晋宇吐槽我们今天的行程,她用吐槽形式将我们的行踪报备的一清二楚。
阿素把麻袋拖去厨房,她说今天下厨做饭,就不出去吃了,想出去吃的自便。
我不出去,小苏就不出去,小苏不出去,晋宇也就不出去。
卞先生还呆在房间里打坐,真要成神了,能坐那么久,不怕把痔疮坐出来。
我特意买了几个微型摄像头装在旅馆周围,各个死角都能通过手机观看,用来监视这个世界的凶手,凶手还未出现,我在等。
卞先生说我这么等下去,恐怕个把月凶手也不会出现,行程不能拖得太久。我就让他给我几天的时间,来观察旅馆进进出出的人,实在找不到凶手也就算了。
我看也悬,毕竟我不是警察,抓凶手的事只是迷迷糊糊的gān。
看了监控两天,一切如常。
第三晚的深夜,我和晋宇喝得有点醉,躺在沙发上懒得动,我将就趴在外面呼呼大睡。
林臻!醒醒!别睡了!
有人拍着我的脸蛋,不停在我耳边呼唤,我抬起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晋宇那张焦急的脸,我边打哈欠边问:“什么事啊?吵死了。”
晋宇拎起我的后背,推着我往门外走。他疑神疑鬼,“我看见姓卞的出去了,我耳朵敏感,他的脚步声把我惊醒,我装睡没有打糙惊蛇,他深更半夜出门,一定没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