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信将疑地喝了一点点,这时,阿素捏住瓶子尾部,大力掐开我的嘴,把一瓶血咕噜咕噜地全灌进了我肚子里,味道像…人血,以前切菜切伤了手,把指头放进嘴里吮,自己的血就是这味儿。
也跟上次泡的血浴的味道很相似。
我gān呕的时候,阿素捧起我的脸吻了下来,我自己憋死也不敢朝她嘴里呕吐,她与我花式舌吻,只觉得一股清甜蔓延在味蕾上,血腥味儿逐渐消失,我的恶心感没了。
卞先生光吃ròu,仿佛看不见我们的亲热。
我不想吐的时候,阿素就放开了我。
“你不怕我吐你嘴里?你也真够重口味,我喝完血你就来吻我,你不是说不吃ròu吗?这血味儿你怎么受得了?”
“就怕你吐,所以亲你啊,是血不是ròu,不一样的。”
她浅浅地笑,那张容颜在月色下,清清淡淡。
我欣赏着她的貌美脸蛋,苦恼道:“这血能补吗?补了好像也没用吧,那个臭小鬼不知不觉又怕我背上来□□气怎么办?”
阿素拿起我的手腕,拨弄着星月菩提,漫不经心说,“自从你戴上卞哥的保命符之后,小鬼就没法吸你jīng气了,除非她愿意自损八百来吸你的jīng气,这个珠子能庇护你一点,不过小鬼下了决心要动你的话,珠子挡不住,幼楹的确是一个鬼才,别看她小,她在鬼之中所向披靡,你最好跟小苏打好关系,小鬼动不动你,也看小苏了。”
我笑了笑,“小苏又不会害我。”
卞先生用纸巾擦着嘴,cha话道:“那可不一定。”
阿素也隐晦地说道:“别太相信谁,我会尽我所能的护住你,你现在似乎快被放弃了,你的危险会越来越多。”
他们说话常常都是以打边擦球的形式,我叫他们直说,他们却闭口不言。
我对小苏的信任度逐渐在降低,睡前琢磨了过去发生的事,林林总总透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微妙,小苏和师父始终在隐瞒我什么,我原先似乎的确是被困在了低世界里,在小静山时无论我去哪里,小苏和师父都会密切关注。
曾经认为小苏是个跟屁虫,现在想来,实际上她是在监视我?
我摸不透每个人,认知走向了混乱,我的怀疑也许会让我更安全一些。
从现在起,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该保持戒备,在我记忆彻底恢复之前。
我忽然想不起来在小静山居住时的那段记忆,包括从小到大的记忆,仿佛有很多空缺,不完全不完整,偶尔会记起一点,又觉得很陌生,那种感觉说不上来,仿佛这不是我的记忆,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越回想过去,那大致的轮廓记忆就越模糊,并且会头痛。
当晚我做了一个让人感到沉闷和恐慌的梦,我被困在一个满是鲜血的狭窄地方,这个地方时不时地会涌动,墙上布满了数不清的血管和红ròu,墙壁逐渐在缩小,卡的我动弹不得,但我清晰地感受到房子在动。
一觉醒来,虽有点心慌,梦里的房子却莫名带来一种亲切感。
身子一哆嗦,我深深打了个寒战,我帮着她们收拾东西,说各种笑话来分散注意力。
这次的漩涡方向好像是在城里,卞先生有些不确定。正巧我们的装备该补一补了,自然而然地朝城中走,下山路比较快,也轻松,不轻松的是红衣小鬼头总是趁机从瓶中钻出来趴到我背上去。
我第一反应就是叫小苏,小苏起初会责备幼楹,后来次数多了,小苏就无奈地说,“幼楹既然喜欢趴在你背上就让她趴,就当培养培养感qíng,反正在我眼皮子底下她不会对你做什么,可能这些天她趴惯了,不趴不习惯,幼楹也算是自家人了,跟自家人没什么好怕。”
跟鬼培养感qíng??
跟鬼做家人??
我去!
这一次,连阿素也同意让小鬼跟我培养感qíng,女人就是爱扯犊子。
幼楹的身体轻飘,我感受不到她的重量,甩也甩不掉,她还会做出一副呲牙的恐怖样来威胁我,有时嘻嘻笑起来会把樱桃小嘴咧成小丑嘴,然后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都快被折磨地闭眼走路了。
后来发现小鬼头似乎忌惮卞先生,我就专门走到卞先生身边并排而行,这时候,幼楹会老实许多,只安安静静地在背后看风景。
路上,小苏喜欢跟幼楹讲悄悄话,只用她们能听见的声量说话,我侧耳倾听,幼楹会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