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开心,月生,即便是这样和你在一起,我都很开心,我宁愿披枷带锁也不愿和你分开一时一刻……你知道吗,你是照入我灰暗人生里的白月光,是ròu体的救赎和灵魂的信仰,我真的不能再与你分开……安宁村别后的半年里,我快要被对你的思恋折磨yù疯,甚至有一次从斜谷口穿过想去玉川见你……”
“那次你救了一个孩子,将他送到玉川城下,送了他一串佛珠……”月生回过头道:“后来我在斜谷口里追了许久,呼喊你的名字,可回答我的只有山谷……”
她从怀里取出那串佛珠,放入他的怀里笑道:“物归原主。”
“对不起,是我先走的,我应该,再等等……”他暗了双眸,嘲笑着自己。
“风澈!”她的手指穿过他的指fèng,紧紧相扣:“我不会让你再等下去了,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qíng,我们就走,离开这个华丽囚笼,天高海阔,哪儿都是我们的家……”
“好……”
慢慢贴近的双唇,即便隔着铁笼都能互相感到对方的温热,就将快要碰上的时候,月生突然身形一闪,飞上了房梁……
刑房了门被推开,洛儿探着脑袋小声问道:“那个,你在吗?”
没有声音回答她。
洛儿关了门,点了一盏小灯,看见了跪在笼子里闭着眼的风澈,这才放下心来,几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摇了摇他。
“姑娘何事?”风澈只有硬着头皮应了声。
“来看看你,毕竟你是为了救我才……我怎么过意的去,他们没有打你吧……” 洛儿用黑亮亮的眼睛盯着他。
“劳姑娘费心了,他们未曾殴打下奴,只是将下奴关在了这里。”风澈垂眼回避着她。
“那就好,都是chūn雨她故意打碎小姐心爱的花瓶,害得你……哎……你知道那花瓶对小姐多重要吗?”洛儿认真道:“那是夏大人送给小姐的,整整摆在那儿十一年了,小姐可珍惜了!”
房梁隔板里的月生听了洛儿的话真是有了想死的心,先弄死洛儿那小蹄子,再弄死自己……果不其然,风澈一直没有回话。
“明儿我试着去小姐那儿求一求,让她放了你,毕竟花瓶是个死物,你是个活人……小姐经常说‘人命最宝贵’。”洛儿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放心,从身后取来一个食盒,将里面的馒头拿了出来。
“吃吧!”她递上去。
“主人罚下奴囚于此地,并未命下奴能吃东西……”风澈未伸手,还是用卑微的姿势跪着。
拧上了,果然拧上了,月生听完他说的这些话差点引发了心疾。
“你别……你这么瘦,身子怎么扛得住!放心吧,小姐那边我去说说,小姐还是很喜欢我的……”恃宠而骄,人不能惯,风澈是,洛儿也是,月生对着洛儿的方向挥了挥手刀。
“下……”风澈才张了口,洛儿也不知听了什么自顾自道:“夏?哦,夏林夏司空就是小姐未婚夫,他们俩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人人羡慕……他经常送小姐礼物,每一件小姐都喜欢地紧,倒是今儿碎的是小姐最喜欢的一件……难怪她发了那么大的火,但是我们小姐人很好的,她待我们一向宽容,待她气消了肯定放了你。”
洛儿声声入耳,月生快把眼睛翻出去了,就差口吐白沫,这小蹄子瞎说什么大实话,不都是过去时了吗,不,不止过去时,还是过去完成时,对现在不产生任何影响的那种!她咽了口口水,估计自己要跪在他面前乖乖认错了,真是风水轮流啊……
“那,那这样吧,我把馒头放这儿,我不影响你休息了……”洛儿见他一直不回话,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好自己找了个台阶。
“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刚准备飞下房梁的月生被突然折返推开刑房门的洛儿给生生憋断了招式,苦不堪言捂着腿在房梁上忍声。
“下……下奴贱名……澈……”风澈抬眼,余光瞥见房梁上的月生,嘴角抽动了几下。
“阿澈,我叫洛儿,林洛儿,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她嘻嘻一笑,关了门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