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他的声音已是力竭,满眼只有她越行越远的背影。
丫鬟们一个个从暗处探了出来,叽叽喳喳……
“喂喂喂!看到没看到没!夏大人和小姐!!”
“看到了!!他们真的是快成亲了……”
“好高兴,不知小姐会发多少喜钱!!”
“啊!!!”风澈的嘶吼声太小,淹没在嘈杂道喜的人声中,其乐融融的华府里谁也没有在意到那个萧条了许久的畅chūn园里被绝望所吞没的他……
画舫十里,彩带飘摇,胭脂漂浮在秦河的流波中,被日光照出琉璃之色;戏台子上咿咿呀呀演着人生,好不热闹。才走了没多远,月生手里已经堆满了绢花珍珠手绢和各色小食……
秦河最高的画舫摆满jīng致的酒菜,丝竹声若有若无,若即若离,夏林为她斟上一杯茶,见她恍惚着,便喊了她一声。
“啊?”月生回了神。
夏林像孩子那样亮晶着眼睛,从怀里偷摸摸地取出一个簪子握在手心里突然展开道:“送你一个惊喜!!”
月生从未见过这般的夏林,即便他是孩童年代都是超越年龄的老沉,无悲无喜,老僧入定,怎么今天像是一个……傻子……难不成谢无双附体了?
夏林其实也被这个样子的自己给吓了一大跳,这实在违和自己原本的画风,可昨晚谢无双一本正经地给他传授“泡妞大法”,并立了军令状说“无效退款”。
“你活泼一点,像这样看我。”谢无双弹跳了两下,朝外走了两步突然回首用两个指头对准夏林:道“华哥!我来了!”
“华,华哥……”夏林学着谢无双的样子艰难开口,已经冷汗涟涟。
“不行,你太端着了……换一个。”谢无双从他怀里摸出要送给月生的簪子,想了想道:“送礼物呢,不能平平淡淡送,要送出心意,送出花样,女孩子就吃这套。来,你把我当华哥,把这个簪子送我。”
夏林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将簪子捧在手中,颤颤巍巍递上前去道:“月生,送,送你。”
“我是她我也不要!”谢无双一把推开他的手,自己亲自坐起了示范。
“送你一个惊喜!!”他着实把夏林吓了一跳,又拍着胸口保证道:“我太了解华哥,她最吃这一套。”
“还有啊,明天别站在华府门口等通报,直接进去,然后叫那些下人们禁声,直接闪现在她面前,还有,华哥喜欢鲜花这个我不需要再提醒你了吧。”谢无双继续手舞足蹈,夏林眼睛越听越直……
“不,不喜欢?”夏林吞了口口水。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月生还在找回自己的三观。
“我帮你戴上!”他像一个吃了糖的孩子,满面chūn风将那簪子别在了她的发髻里。
“等我们成亲后,我天天替你戴簪子……”他自顾自说到,不知不觉竟然红了脸。
月生心里一凉,不敢向这样的夏林说出绝qíng的话语……
“陆上风之事后续如何?”月生只得岔开话题。
“他是长音公主的养的面首,与长音公主府的管家勾结做起了人口贩卖,他们规模遍布蜀地到建康城沿线,每一道关卡上都安排好了内应,上次的姑孰镇是他们的一个‘驿站’,他们借着‘长音公主’的名号行走,所以各地官员不敢为难他们,前两天我带着大理寺人去长音公主府把她的管家给缉拿归案,搜出各种账本人赃并获,长音公主表示对此事毫不知qíng……”他回归了夏林的本该的样子,一笔一划将案qíng梳理着:“至今我们还在抓捕漏网之鱼,尤是那蜀地的烂胡子,如今生死不明……”
“蜀地……烂胡子……”月生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
“臭娘们你敢打我,老子把你先jian后卖!”
安宁村外,罗新小屋里突然闯入的邋遢大叔。
“我先上了这小qíng郎再上了你这个骚娘们!”
邋遢大叔对她和风澈的làng言làng语。
“这是有了名的泼皮,他年轻时习了不少武也小有武学成就,只是他从不用在正道上,经常恃qiáng凌弱,甚至还穿梭了几个国家做起了人口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