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是不是又发病了……”风澈一下推开他紧实的胸膛微微红脸道。
“额,差不多吧,反正我习惯了。”落寰故意逗他,见他立刻滚下chuáng去用披风裹紧自己更是得意道:“韩风澈,你多大啊,我怎么感觉自己有时候像是带一个小孩子,还要用哄的。”
“二十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确切年岁,我是被捡来的孩子,在正月初十的时候……”他一直记得自己被行空捡到的日子,也一直用那个日子当成自己的生辰。
“正月初十?那岂不就是一个月后?哦,我是腊月初八生辰,才过的十九岁哎,可大家都说我没长大,都像小弟弟那样待我。”落寰说着,还坐在chuáng上dàng着腿,十足的小孩子样。
“嗯,你比我小,你更是个孩子。”风澈对他微微一笑后,摆好自己的身体让落寰方便上刑具。
“你先洗漱一下,我去把早膳拿进来。”落寰没在意他做了什么,起身便要走。
“你还是先把我捆起来吧……”风澈看了看窗外飞动着的人影道:“这儿本来就是影卫出没之地,我怕他们因为我为难你……”
落寰为难地看着他,见他一直执拗地保持那个姿势,想想那些恨他入骨的人,想想那些总喜欢找自己麻烦的人,也就顺了他的意。
“这样躺着舒服些,你别乱动,有人进来就装死,我很快就回来。”落寰于心不忍,还是将满身桎梏的他扶到了chuáng上嘱咐道。
“谢谢。”他礼貌道。
夏府
月生一身华贵,在丫鬟们的簇拥下往夏林的书房走去,她一路都昂着头颅,本就很高的身子显得更加盛气凌人。
亦眉与她相对而来,狭路相逢在一处狭窄回廊里,两方僵持着各不相让。
“夫人,亦眉正为老爷准备晚膳,请您让一让。”她横挑着眉,故意将手上端着的盘子抬了抬。
月生冷哼了一声,打开那冒着热气的砂锅,旁边一个机灵的侍女立刻为她递上了筷子。
“你不知道夏林他喜甜吗!红烧ròu里面为什么不多放些糖!”她将手上昂贵的象牙筷狠力折断,摆出十足的架子训斥亦眉。
亦眉冷笑一声,用尽全力收起满脸的不屑,带着讥讽的语气道:“夫人您有所不知,这些年里老爷已经不喜欢食甜了,他害怕食甜过多伤到眼睛……夫人,亦眉与老爷朝夕相处了十几年,每日必是全心全身牵挂着老爷,这些年里老爷也只让亦眉贴身伺候,他的一举一动皆是亦眉的天……”
月生被她的讥讽噎了一下,原来分开的这些年里,夏林已经改变了很多,可她什么也不知道……她无法反驳亦眉的讽刺,因为她只知道韩风澈喜欢吃面食,喜欢烤兔腿,喜欢偏咸的口味……
“夫人若无事,亦眉便先告退了。”亦眉犹如一只斗胜的母jī,斜着眼睛撞开月生扬长而去。
月生猛地别过身子看向亦眉趾高气扬的背影,过于凶猛的转身让她的披风掀起一阵刺骨寒风,丫鬟们吓得一个个跪地……
“夫人,您不必与她置气,她只是嫉妒夫人您独得老爷恩宠。”还是那个机灵的丫鬟奉承地道。
“嗯?她还没得过夏林的恩宠?”月生颇有兴趣对此话题,虽然她觉得像深闺妇人那样八卦实在不是自己的画风,但她还是想弄清楚这个亦眉到底和夏林是怎样的关系。
“是的,自从亦眉姑娘入夏府的第一天,便被安排在西厢的雀鸣阁,十几年里,老爷从未踏入过。”她说的诚恳,其他的丫鬟们也一声声附和。
“是啊,夫人,您是咱们夏府唯一的女主人。”
“夫人,你犯不着和那蹄子置气,有失身份。”
“老爷从来心里只有夫人一人,不会有其他人的。”
“夫人,若她再对您不敬,您完全可以用家法惩治她!”
月生在一堆奉承的话里慢慢牵起嘴角一丝不屑,震动着的内力散发出一阵阵yīn寒之气,恶毒从她眼中宣泄而出,她要让亦眉知道,即便是她不在乎的东西,她都没有得到的权力。
“夫人,天这么冷,你在这儿做什么。”思路被夏林温柔的呵斥打断,肩上被披上一件带着他体温的狐裘,冰凉的双手被握住,身子也跌入踏实的温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