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月生!!我警告你不许这般对老爷!这些年里老爷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bī数吗!你这个女人为什么心这么狠,要一次次伤害老爷,你知道老爷一人这么些年里怎么撑起这个家的吗,你知道老爷心里有多少苦没处诉说,你知道老爷为了帮你洗去罪名担了多少压力,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你难道没有心吗!!”亦眉突然冲上,拎着月生的衣领将她提起,声声质问。
“我们夫妻间的事qíng还不需要亦眉姑娘来cao心!”月生用最后的理智压住怒火,狠狠剜了一眼亦眉道:“放手!”
“还夫妻!你还好意思说夫妻这个词,在你心里有把老爷当成过丈夫吗!在你心里连一个卑贱jì倌都能位于老爷之上,华月生,你可真够贱的!”亦眉纹丝未动,步步紧bī。
“滚!”月生终是被彻底惹怒,抬手间亦眉飞上了空,直到撞在柱子上才停下。
“恼羞成怒了吧华月生,被我说中了吧,你好歹是‘腾凰将军’身份尊贵,可你偏偏自降身份看上了那个叫韩风澈的jì倌,或者说你骨子里从来都是这么贱呢?”亦眉趴在地上,勉qiáng支撑起身子,嘴角含血。
“啪!”重重的巴掌让亦眉头歪向一边,月生猛地钳住她的下巴压低声音恶狠狠威胁:“韩风澈这三个字,你还不配提!”
“呵呵……”亦眉咧嘴扬起胜利的微笑。
“这是怎么回事!”夏林愣在房门口,手里提着个食盒。
“敢问老爷,夏府的家法里,下人顶撞主人是怎么个惩罚?”月生将亦眉狠狠置在地上,平视着夏林。
“……”夏林想到了亦眉的父亲,有些为难。
“杖刑二十,亦眉自去刑房领罪!”亦眉见夏林有些为难的神色,立刻道。
“管家!”月生大吼一声,不一会儿管家带着家丁缩着头站在门口。
“月生……”夏林将她揽入怀中,试图安抚她的qíng绪,他带着些乞求道:“亦眉父亲是赵中将,他和我们的爹都认识,也忠心耿耿……”
“舍不得是吗?”月生横眉一把将夏林推开道:“舍不得你就带她走,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好了月生不要闹了!”夏林将她紧了紧,有些严肃道。
“我在闹?你认为我在闹是吗,你觉得我会主动把你养得通房丫头叫过来随意出气是吗!”月生一掌击在夏林肩头,狠狠推开了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林皱眉着急解释。
“那你是舍不得她咯。”月生做出恍然大悟的表qíng,抬手指了指亦眉道:“那你就把她领走呗,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华月生!”
“老爷!您别为亦眉求她!区区二十杖我赵亦眉还不放在眼里!”亦眉大步迈出房门,带着管家朝刑房走去。
“……夫人,吃饭吧。”空气安静许久后,夏林脱力般说出。
“你现在不应该在刑房外守着吗?”月生重新回到铜镜前:“多好的一个怜香惜玉的机会。”
“……我特地出去买了银鱼羹给你,找了许久,只有东街那家店做的味道最像娘了……”夏林并没有理会她说什么,揭开食盒,飘出月生记忆里熟悉的香味。
“……”
那一晚,赌气的华月生还是不想和自己的饥饿作对,一口一口qiáng迫自己高贵优雅将那银鱼羹吞了gān净,烛光里的夏林一直垂着眼,说不清是怎样的qíng绪……很久很久之后,每当月生做起银鱼羹的时候,她都会想到那时的夏林,揪心一般地疼痛让她不知何时滴滴跌落滚烫的愧恨。
幽冥司
南方入夏很快,不知不觉chūn花凋落,绿荫成片,时不时的bào雨总是被狂风chuī进没有遮挡的铁窗里打湿chuáng铺,经常两人一觉醒来以为对方尿了chuáng。
为了化解这种无法言说的尴尬气氛,韩风澈和落寰决定对这密室进行装修改造,落寰扛着木板拎着油漆上上下下,韩风澈剪裁绸布为铁窗装上了一个挡风避雨的“纱窗”,还能随意开合;后来韩风澈还在小园里得了不少花花糙糙,装点着小小的密室格外像——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