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蛇咬了!”月生刚要一口咬下,冷不丁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咬到了舌头,她捂着嘴乱跳,满脸怨气回头瞪着不知什么时候醒转过来的风澈。
“人吓人吓死人,你们魏国人是不是不知道这句话!魂都要丢了!”月生抱怨完,顺其自然将ròu塞到嘴里,咀嚼着朝风澈走去。
“吃ròu,刚烤好的。”如同“近乡qíng更怯”那般,她一直与他保持着一条胳膊和一截叉烧蛇ròu的距离,但这足以让风澈看到那些齿痕。
“为了我吗?”风澈穿过蛇ròu直直落在她的伤口处,他记得月生说回来给他送蛇胆这么回事,只是当时自己qíng急,并未在意。
“你少往你脸上贴金,我饿一天了就不能自己打点ròu吃啊……”月生将眼珠转到别处:“你别以为就你能,我好歹也是宋国将军,靠你养着多丢人。”见风澈还是那般盯着她,蓦地老脸一红:“哎呀别看了!这蛇没毒!有毒我早死啦!”
风澈长吁了一口气,不自觉嘴角微微扬起,面前羞红了脸的姑娘娇俏可爱,虽不施粉黛却胜过万千花红,他这才发现手里还攥着她的花环,轻轻抬手:“喏,你的,掉了。”
“谢,谢谢……”月生收不住的慌乱,丢了ròu就借口打水跑出了山dòng。
dòng中篝火旖旎,原来人和人相依在一起竟然能这么暖,月生靠在风澈的肩头,如若找到了灵魂的依靠,即便隔着衣物,她依旧能清晰感受到夹杂着他味道的温暖,这是让月生心安的味道。
“那个……”风澈紧了紧喉咙,今晚这个小山dòng里,气氛怎么这么怪异?空气中,怎么有一股似有似无的花香绕着他心头痒痒地,他吸了口气道:“你怎么当上将军的?”
“我爹是华荣之。”月生蹭了蹭他的肩。
“哦,拼爹啊。”
“差,不多吧,你呢?”
“我义父方茂行……”
“也是拼爹?”
“啊,嗯,是的吧……”
两人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气氛又突然尴尬起来,月生素来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她抬眼看了看他一张被火光映成大红色的脸道:“你走在街上被人调戏过吗?”
“没……没有,我很少上街,你,你有吗?”风澈问完直接在心里抽了自己。
“我调戏过别人。”
“哦,好,好厉害。”
“那是我混社会的日子,一个姑娘,屁股长得可带劲了,我就摸了一把。”
“她打你了吗?”
“打了……然后我生气了,直接把她虏到客栈里,当着她的面解开了自己的领口。”月生用手在胸前示意了一下。
“然后呢?”
“然后她骂我失心疯……”
“是,是有点。”
“韩风澈我能打你吗?”
那一晚,他们俩几乎说了人生里所有的废话,谁也不知道谁先睡着……
那夜之后,他们又在林中前行了两日,许是蛇胆的威力,风澈好的很快,已经不需要搀扶便能走路,山林huáng昏,别样醉人,雪快融化的差不多了。两人行到一片湖泊岸边,月生踏入水中,鬼脑子一转,看风澈正在弯腰汲水,朝着他猛抬起脚。
“接招!”几滴水珠洒在他脸上。
“怕你吗!”他抬手回击。
两人追逐起来,笑闹声回dàng着,野花悄悄展开了笑容,小糙慢慢挺直了腰,初chūn在他们的笑声里更显得生机。
“失心疯啊!!这么冷,还玩泼水!”月生终于累了,往滩上一坐,喘着气,风澈也停了闹腾,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小时候爹只要不忙,就会带着我和娘去京郊的野湖旁欣赏美景,夏林一家也去,我们经常碰到,爹娘就和夏伯伯伯母聊天,我和夏林就到处乱串,还在野湖旁找到另一方天地。”沐浴在夕阳余晖中的月生合上双眼:“从此那个地方就是我和夏林的小秘密,那时他经常翻入我家后院带我去那儿玩儿……夏林……”月生轻叹着这个名字,最后化为嘴角边一丝苦笑。
“夏林?就是宋国的夏司空?”风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