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不远处是安宁村,以前归宋国管,但由于偏僻破旧,宋国渐渐忘了这里,官衙都空了许久,久而久之这儿就被人遗忘咯。”他叹息道。
罗新取了一瓶早就配好的药膏涂抹在她的伤口上包扎好,后又在灶台上炖了一副药,从灶台一边的柜子上取了瓶金创药走到男人面前道:“你伤的也不轻,我来给你上药。”
男人立刻捏住了自己的衣领,微微发颤道:“不,不用!我,我自己来就行。”
“好吧,我现在要去前面的村子替人看病了,晚了就不回来了,柜子上有些饼,你饿了拿着吃,还有那药,一个时辰后你给你妹妹喝下。”罗新将药放在桌上,背了药箱便出门了。
“敢问恩人如何称呼?”男人追问着。
“罗大伯。”他潇洒一挥手。
风澈给月生喂完了药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点了一支蜡烛,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他剥下被血染透的绷带,咬着牙往伤口上洒下金创药,疼的闷哼了一声,惊醒了月生。
“这是,哪儿?”
“你醒了?好点没?”风澈忙穿好衣服,坐到她的chuáng头:“这里是安宁村,我们得救了。”
“安宁村……”月生那双眼没有焦距,挣扎着坐起看着扶着他的风澈道:“你快跑,这儿是宋国的领土,若官兵发现你就完了。”
风澈心一紧,笑笑道:“没事,这儿宋国早就不管了。”
月生瞳孔猛地一缩,这才想起爹已经死了很久,他不在,果然安宁村也没人管了。
“吃点东西?”
“你怎么样,你的伤好了吗。”月生没听到他说什么,不停打量着他。
“已经上药了,别担心。”他qiáng拉出一个微笑,月生的唇微微发紫,是明显心疾发作的征兆,他不能再让她为他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月生倒回了chuáng上,有气无力:“我想睡了,风澈把蜡烛熄了吧。”
月生呼吸平稳,沉沉睡去,风澈熄了蜡烛趴在桌上,袅袅余烟飘dàng在夜色里,风澈看着,思绪渺渺,他不知为什么有股子甜意蔓延四肢百骸,只是因为她担心了他?他想起月生带着一世威风眉飞色舞在他面前连名带姓骂他的样子,想起她生硬学着资深“嫖客”挑起他下巴的样子,想起她愤怒问候他不知道在哪姓啥的祖宗的样子。“噗嗤”他再也忍不住了爆满的甜意,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大笑起来;他从怀里摸出她的琉璃坠子,看它在黑暗里流转着动人的芳华,这让从小被和尚师傅养大的他头一次有了占有的yù望,他希望她忘了这个,若她想起,自己怎么赖过去呢?夜又黑了一层,风澈也渐渐没了神识,昏睡过去。
不知多久过去,月生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了一下人中,她顿时清明了不少,睁开眼已不是那个小屋,她在一片外面的天地,靠在篱笆上,她本能的抽出腰间的短箭朝对面那人刺去,却被轻易躲过。
“月儿!真的是你!”罗大伯脸上悲喜jiāo加。
“你是谁!”月生依旧警觉,罗大伯只点了一盏灯,不足以让月生看清。
“我是罗新伯伯啊,月儿你大概是不记得我了,你小时候我见过你,是一年的中秋宴,你爹请了我们几个老伙计去华府赏月……”
“罗新……你是月华军军医罗伯伯!!”月生一阵大喜,震动了心脉,大口喘息起来,罗新打开瓶子取出一粒丸子,清苦的味道立刻舒缓了些。
“月儿,你和你爹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我今天一眼就认出了你,月儿你现在是执掌了月华军是吗?”罗新见她身上的军装,确定询问。
“是,三年前皇上让我领兵月华。”月生抬起眼:“罗伯伯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您……”
罗新眼里暗了暗:“当年华将军让我留在安宁村治疗百姓的疫病,疫病治好了,将军也……所以,我就再也没回去过了。月儿呢,月儿怎么和魏国玄火军的人在一起?”
月生将拳头紧了紧,没有回答,罗新皱眉又道:“快到酉时的时候,那魏人背着你找到这儿求救,我大惊,一眼就认出了你,那魏人见我第一句便是求我救你,我为了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没一剑杀了他,后来我故意离开躲在暗处,若那魏人对你不利我便立刻取他首级,但我见他对你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魏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