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立刻为小姐准备香料热水,小姐您先在此等候。”
“嗯,快去。”
待齐伟走后,月生直接举了酒壶痛饮几口,这几天真把她累坏了,一路从宋国赶来,顶着gān燥刺痛的日光,终是到了盛京,她身后突然一阵奇痒,伸手一挠见几只虱子夹在指fèng里……
“啊!!!!!!!!!!!!!!”
正在楼下准备热水的齐伟一下栽入了水桶里。
月生足足洗了两个时辰,用了三水缸的存水,撒了六斤皂角。
月生褪掉了一层皮,红彤彤的再次出现在齐伟的面前,面无表qíng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抄起一条烤兔腿。
“我的小姐哎,没人和你抢。”齐伟倒上一壶水摆在她手旁。
“你的小姐吃完饭要告诉你一个重大的计划。”月生一抬手,水被她咕噜噜倒入口中。
“好,好……”齐伟脸色由青变了黑,他刚离开华府的时候月生才八岁,秀秀气气文文静静的,他想之后那场惨痛的战役,这姑娘就失去了双亲,一个人在摸爬滚打中长大,想必吃了不少苦,她天生xing子豁达,随风长成这样也是qíng理之中。
“我要救韩风澈。”月生一抹嘴。
“什?什么?”齐伟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说我要救韩风澈。”
“哦,我知道了,小姐是想策反他为宋国卖命?”
“不是,是喜欢他。”
“噗!!!”齐伟把刚喝下的茶全部喷出,扭动着怪异表qíng瞪着她。他脑子里嗡嗡叫,他前几日收到飞鸽传书得知以前伺候过的大小姐华月生要潜入魏国,以为她来当细作刺探qíng报,没想到,竟是为了被打入天牢的韩风澈。
“老齐,我……他死了我也不活了!。”月生吧啦吧啦眼睛,捏碎一个酒杯将那锋利一边抵在手腕上。
“小,小姐你等等啊……你让我顺顺气啊……我这几年心脉不好……”齐伟抢过她手上的碎瓷,深吸一口气道:“小姐你现在是接任了华老将军之职任月华军主帅对不对?”
“对啊。”
“韩风澈以前是魏国玄火军主帅对不对?”
“对啊。”
“你们俩肯定在沙场上你一枪他一刀斗的你死我活对不对?”
“对啊。”
“然后你喜欢他?”
“对啊。”
“小姐,难道你有……有……受nüè倾向?”
“对啊……啊呸!不对不对!!”月生脸一红,清了清嗓子:“事qíng要从去年冬天的某一日说起……”
齐伟的五官随着月生的故事qíng节而变换着位置,下巴也越来越掉了下去,直到月生伸手帮他合上。
“韩风澈竟是这等……”齐伟摸了摸下巴,仰头回忆着什么:“不久前方茂行病危,韩风澈连夜从罗桑赶回盛京,就在那一晚方茂行薨逝了……后来我们去悼念,见韩风澈披麻戴孝跪在灵堂里一动不动,方夫人说他已经水米未进跪了两天了,我们见他神色怆然,便不敢去打扰他……后来巡防营的人冲了进来,说韩风澈通敌叛国,奉皇上之命捉拿,方夫人挡住那官差询问,那官差说从他的府里搜出敌人物件,亦有两人见过他在宋国地界和一个女子窃窃私语……”说到这,齐伟悄悄看了一眼月生,又小声道:“他们说那物件是你的,和他在一起的女子也是你……”
“然后呢?”月生捏紧了拳。
“当时我只当那官差胡乱拨一个罪名给他,并未多想,方夫人拦住众人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始终一言不发,直到被官差上好枷锁拖走。”齐伟抿了口茶。
“他们给他上枷锁!!那他们有没有打他!!可恶!!”月生一拍桌子,震裂了上好的红木,她脑海里全是风澈瘦弱身子上架着极重刑具的画面,心在揪紧,快要流出血来,突地,她崩溃大哭道:“那物件是我的琉璃坠子,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小姐,你,你把你爹留给你的琉璃坠给他了!!”齐伟差点跳了起来,华家祖传的坠子,无价之宝,就这么被她送给了qíng郎……即便她哭的再伤心,齐伟还是在心里对她骂了声:败家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