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他甩了甩袖子,拱手道。
“听说你的科考考卷被qiáng换了,此事当真?”那人又问了一句。
宋铭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他不知这人是敌是友,到底是来帮他的还是帮着谢瑜的。
见着他犹豫的模样,那中年人又道:“你不愿说也罢,先随我走一趟吧!”
宋铭yù推拒,但是一想到自己不过是个穷酸书生,对方又能将他如何,咬了咬牙,他还是追了上去。
隔日早朝,礼部尚书就参了吏部尚书一本,原本为了上早朝,一个个大人都起的早,现在还迷迷糊糊的,一听这话,都给惊醒了。
“吏部尚书纵容考生舞弊,此乃一大罪,请皇上明察。”吏部尚书大神的说道,整个大殿都回dàng着吏部尚书那粗犷的声音。
“皇上,臣冤枉啊!赵尚书,你血口喷人!”那吏部尚书一听这话,吓的整个人都险些滚到了地上。他赶紧扶了扶官帽跪在地上哭喊了一声。
“回禀皇上,臣有证人!”礼部尚书此话一出,整个大殿安静的几乎连呼气的声音都听的清楚。
“什么证人,传上来朕瞧瞧。”皇帝不悦道。
“传证人宋铭!”礼部尚书叫唤一声,宫外的太监一声声传唤,也不知过了多久,以为穿着粗布衣衫的寒门书生走了进来。
刚刚入大殿,宋铭缓缓跪下,朝着皇帝三叩首。
“糙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就是宋铭?”皇帝眯着双眼看着跪在下面的人问道。
“正是糙民。” 宋铭低着头回答。
“礼部尚书说你能作证,吏部尚书纵容考生舞弊?”皇帝挑眉。
“正是,吏部尚书之子谢瑜qiáng迫糙民在科考时偷换试卷,糙民不依,他便qiáng抢了糙民的考卷!”谢瑜说话的时候还有些紧张,声音都是颤抖的,若是换作以往的他必然不敢多说,但是如今他心口憋着那口气,横竖都是一死,他不妨拼搏一次。
“哦?你可有什么证据?”皇帝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礼部尚书也硬气,顶着皇帝的压力道:“请皇上允许臣查看此次科考的答卷。”
“这……”皇帝犹豫了一会儿,似乎并不想开口,倒是吏部尚书松了一口气。只是看考卷罢了。
冯公公的动作快,很快就将今年的科考试卷拿了过来,礼部尚书一张一张的翻着,吏部尚书也不得不待在一旁等结果。
“皇上,看好了,这是今年探花的考卷。”礼部尚书突然抽出一张答卷来,抬起头来看着皇帝。
“朕看过,写的确实不错。”皇帝的回答很是中肯,这篇文章确实写的好,独独多了几分遐想,少了几分真实,如若不然,名次也极有可能更靠前一些。
“哼,不过是一张考卷而已,能看出什么!”吏部尚书一听这话,脸上的表qíng就放松了一下,难不成还让谢瑜上来对笔迹?就算是对笔迹他也是做了完全的准备,谢瑜的名字就是仿着宋铭的字迹写的。
“答卷上写的考生是谢瑜,谢大人可知?”礼部尚书又问一句。
“知道。”谢景知不在意的回应了一句,他早已准备好了,也让人查过谢瑜的考卷,谢瑜仿了宋铭的字迹写了名字便jiāo上去了,谢景知可不相信礼部尚书能查出个什么东西来。
“可是这张答卷不是谢瑜的。”礼部尚书将手中的考卷一样,冷声说道。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开始沸腾了,小声的议论声传开来,一片闹哄哄的景象。
“赵尚书,凡事要讲究证据,欺君犯上可是杀头之罪,你可想清楚了。”谢景知面不改色的说道。他就笃定那考卷牵扯不到他们。
“这答卷上就有证据,请皇上明鉴。”礼部尚书将那答卷高高举过头顶跪拜在地上,说道。
他方才已经确认过了,那答卷上确实有证据,说完这番话,他更是自信了一些。
皇帝看了跪在下面的人一眼,顿了一小会儿,还是挥了挥手,让冯公公将那答卷呈了上来。
“回禀皇上,答卷的反面有考生的私印。”礼部尚书继续说道。“此文章并非谢瑜所作。”
皇帝从冯公公的手中接过答卷,看了一眼礼部尚书又看了一眼吏部尚书那抖的跟筛糠一样的身子,垂眼一瞧,还真是看到了那答卷反面的角落里印着一个私印的形状,隐约还能瞧见是铭宋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