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烈才懒得听他背书,打断道:“那如果她非要下凡呢?”
“并没有这种如果。”
花烈笑道:“你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何必要说没有?”
司命星君怒道:“主星异动是要招致天下大乱的!这种事我诳你做什么?!”
花烈看他这神qíng也不像骗人,便故意说:“可巧此事我就亲眼见过一遭,可见是你这书呆子在胡诌扯谎了。”
司命一听,果然急了:
“仙尊可真是说笑了!这藏书阁内所有典籍在下全部熟读,说起各种仙术的缘起、修炼之法、利弊与禁忌,只怕整个天界也没有哪个人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了!——因此仙尊所说之事,断无可能!”
“我在凡间见过长公主,就住在蓬莱仙境一处山野之中,化名绫音仙子便是。”花烈故意放慢语速,仔细观察他的神qíng变化。
“咦?”
墨九玄闻言,大瞪着两眼正要细问,却见花烈递了个眼色给他,立刻会意闭了嘴。
“……这么说,此事竟是真的?”司命星君喃喃自语道。
这个人果然知道些什么。
“你不觉得奇怪吗?”
花烈接着说道:“一个极普通不过的凡间仙子,生平之事在命薄上只有寥寥数笔,之后便发生了月老和司命府君都被贬的事。……你既看过那么多典籍,也仍会觉得这样正常么?”
“奇怪的又何止这些?”
没想到司命星君却冷冷一笑,手指着另一排册子说道:“《司命?花集录》中有载,仙尊所提到的这位绫音仙子本应是在与一只虎妖的恶战之中殒命,但突然因为添了一桩姻缘,就改变了运势走向,而由那未婚夫婿替她挡了这场天劫。”
花烈忽然觉得这司命开始有些上道了,便收了法术将他放下来。那司命星君一落地,感激涕零地拜谢他一阵,随即一抬手,又从书柜中唤来几册长卷,在他面前辅展开说道:
“这位绫音仙子与命定姻缘之人在命薄之中并没有过多记载,几乎是一片空白。然而数年后,《雷刑司案宗》之中,却意外记录了她夫君受天庭雷刑一事,案由是斩杀了天界的一头神shòu。”
“猗兰君可以啊!”墨九玄闻言笑道:“我竟没看出来这文弱书生还有这般血xing……”
花烈用胳膊戳了他一下,示意不要打岔。
“按常理来说,下界仙人犯了天条自有当地刑司处理,除非是有特别重大案件的才上报天界雷刑司过问审理。而此案缘起,是因天界神shòu私下凡间作乱,将那绫音仙子吞了,她那夫君才怒斩了神shòu,犯了天条。天庭念他丧妻之痛尤可谅解,就赦其死罪,只受了雷刑便放他回去了。
表面上单独看此案,倒也算合qíng理,只是你若再细查往日雷刑司所审案件,不是大凶大恶便是成百上千的人命官司,这么小的案子实属罕见。”
“明显是得了上头的授意呗。”花烈看他yù言又止的怂样子,冷不防直说了出来。
“诶,这可是您自己猜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墨九玄一阵冷笑,这些官员当真是滑头得很。
“当真是‘天恩浩dàng’啊!”
花烈听到此处不禁一阵感慨:下凡的事qíng搞出了意外,天帝心里气不顺,就随便找个由头重罚猗兰君,这顿鞭子挨得也真是够冤的。
他摇头笑道:
“恕我直言,你这命薄剧qíng写得一般也就罢了,收尾当真是十分下三滥啊!正常走向结不了尾,居然放了神shòu出来qiáng行收关!你们这些命薄写手的职业素养在哪里?!有没有点敬业jīng神?”
“这可不是我司命府的文风。”
司命星君听了却也不恼,耸耸肩,指指上头:“仙尊是个聪明人,天界神shòu向来看管森严,岂是谁都能随便动的?……上头的意思我们就不要妄议了。”
“这却怎么又扯到上头去了?”墨九玄不解地问。
花烈摆摆手示意不用理他,又向司命星君问道:
“不过,既然天帝不赞同这桩姻缘,为何不早使出手段,非要等到连娃都生了才放了什么鬼神shòu出来qiáng拆了人家夫妻?到底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