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几日便有不少仙人陆续登门送上贺礼。但他平时话就极少,又不爱出门,朋友也不多,估计着婚礼也热闹不到哪里去。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日子还长,本仙子自会慢慢□□你!一想到将守着这般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阡陌之上,不忘经年,我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
话说回来,他的xing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冷。在书房里写字、画画、抚琴,一日便过去了,有时一整天也跟他说不上一句,这一天天日子过得当真是无聊得很。不过细想想,他在凡间修行时便是人家种在庭院里的兰花,那日子过得还能有意思到哪去?
哎。
我无端长吁一声,朝他书房望去,却不见人影。咦?今天真是奇了,这老年盆栽竟出门溜达去了?
我一时好奇,便悄悄钻进他的书房。但见桌上焚着香,案上铺着画,墙上也挂满了他的墨宝。可惜我读书不多,但平时听闻众仙皆说他的学问是极好的,我也就无端觉得他写什么都好看、画什么也自然都是最好的。
偶然瞥见他平时带在身上的那只玉笔横陈于案上,一时兴起便拿过来把玩。那笔身原是一块通透的青白色玉石,全身洁白似有点点金光,唯在末端有一块墨样斑点,笔身上用金錾刻着四个小字:点墨星河。拿在手中只觉其中有股qiáng大的灵气浮动,此物不俗,应是他的法器吧。
仙家的法器可是极要紧的物件,还是别乱动的好。
我刚想放回去,却听见一个冷冷的女子声音从背后传来:“仙君法器休得乱动!”
我回头,见那仙子生得极美,却是个冷面佳人,一副教训人的样子让人看了十分不慡。我闻言反又将那笔拿在手中:
“你管我?!”
她见我不听话,眉眼一瞪,便伸手想上前来夺。我心里来气,横竖我也是这里的准女主人,拿我夫君的东西难道还要经你同意么?!
可那仙子竟十分厉害,起手一招过来便几乎将我震得飞到九霄云外去。恨只恨我才千把年道行,仙山上完全没有人会把我放在眼里。然而,没那本事还非得逞qiáng斗狠,我也是服了自己。
我被扔到半空,正想着会是哪个部位先着地,手中的玉笔却突然灵光乍现,竟幻化出一个光球将我罩在其中,稳稳地托着我落在地上。
真是个好宝贝,回头我也得弄一个。
那仙子见了也是一惊,大概没想到他的法器竟会保护我。不过她也未存心拿我怎样,收了法术正色说道:“不管是你是谁,此乃猗兰君法器,不可随意玩笑,快给我!”
“既不是你的,为何要给你!”
我将笔背在身后,反问道:“你又是谁?”
“独幽。”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全蓬莱都知道,那不是他的青梅竹马么!几千年道行的琴仙,收拾我岂不是跟玩似的。
这种qíng况下认怂,一点也不丢人。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把笔jiāo出去,却见猗兰君不知怎么就突然冒了出来:“放肆!”
这显然是在说我。
只见他手腕一抬,那笔就嗖地一下朝主人飞了过去。
场面略显尴尬,我一阵讪笑:“你回来啦!”
他却yīn沉着脸,瞪我一眼。
独幽见是他,冷若冰霜的脸竟露出一丝笑意:“想必是初到仙境,不懂规矩的小仙,猗兰君且饶她一回吧。”
啥?撒qíng况!
却见他表qíng换得更是惊人,一张冰块脸看到她的瞬间就温qíng万种,真是想不到这高冷小美男竟然还有如此深qíng的一面。
这才子佳人般的一对,站在一起看起来真像天造地设的一般!凡间画的金童玉女若变成真人,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那话怎么说的来着,郎才女貌、举案齐眉……
等等,那我站这又算gān嘛的?
“你来找我何事?”他竟然连声音也和缓下来。
“听说你即将大婚,特来相贺。”
他别过脸去。
虽然瞧不见他的表qíng,想象着那小脸也肯定拧巴地跟个怨妇一样。
“过几日我就要闭关了,只怕大婚那日不能前来。”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个jīng致的小盒,“这是我用蓬莱仙糙所练丹药,对修为大有进益,虽不是什么稀罕物,到底是我一片心意,权当是贺礼了。”
他却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