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汗毛树立,冷汗直冒,谄笑道,“我之前没有开罪你吧,上神如此说是因为我腹中的孩子吗?若是上神担心连累到自己,我也没非bī上神负责,上神大可不必这么委屈自己。”
华照道,“如果我说这是我心中所想呢?我本人并没觉得委屈。”又道,“你忘记我们在河神村已经成亲了?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妻子。”
我颤颤道,“可是当时我并不知道你是谁,而且没人知道我们成亲了,这亲事在别人的眼中根本就没发生过。”
华照道,“我的婚事为何要让所有人知晓?尧尧,若你知道莫逢就是华照,你还会和我成亲吗?”
我一时答不上来,我喜欢的一直都是莫逢,他忽然变转了身份,我措手不及。当时的我对着莫逢仍有偏见,若是他在那时告诉我他是华照,可能就不会有之后的那些事了。
华照见我不答话,便不再说此事,只道,“尧尧,若是你在乎他人的眼光,我们就再成一次婚吧。”
我们再成一次婚,一场完完整整的婚吗?我摸了摸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道,我喜欢他,我腹中的孩子也是他的,我们成了婚,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们三人可以同座一桌而食,同睡一榻,同住一屋,华照做他的执法神,我做我的南荒女帝,到了晚上,我们两个一起就在夜明珠底下教孩子读书,一家三口,和乐融融。
我看了看华照,想要开口说自己愿意,却张不开嘴,想要点头,却觉得脖子生硬地支楞着弯不下来,也不知道是起了什么魔怔。我就这么直愣愣地看了华照半天,他终于在我的茫然若失空dòng无物的眼神中败下阵来,道,“我随口一提,你不必当真。”
我点了点头,华照又转头去看他的公文,我原本就站在他的身侧,出了这段对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走是留,身子摇摇晃晃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脚有些麻,让我的腿麻麻地使不上力,我使劲地轻轻移动自己的脚,努力使自己的腿摆脱这种感觉。
华照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翻了一页纸,道,“你想走就走吧,不用站在这里陪我。”
我想向他解释我并没有想走的意思,又想告诉他我也没想在这里陪他,切莫自作多qíng。我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我如今寄居在他的屋檐下,还是要收敛些,免得被他给轰出去。
但我也不能示弱,所以我也不再遮遮掩掩,抬了腿左甩右甩,再次左甩右甩,华照仍旧在埋头于公文之上,但我知道他的眼神早已飘在了这里,所以我还他一个“你懂了吗”的眼神,被他的墨玉冠给牢牢接住,我十分满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怀胎已经三十年了,我在这天宫中也呆了足足三十年了,我摸着我高高隆起的肚子,在府中散步,不想碰到了一个熟人,是姜文,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薄纱,是宫娥的打扮,正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个炖盅,朝着华照的书房方向去。
她见我来了,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想要逃避,我以为她是偷摸着进来的,有些不悦,到现在她还在试图攀上华照!我一个闪身便到了姜文逃脱的路上,姜文连忙垂头跪下,浑身哆哆嗦嗦,道,“上神。”
我冷冷道,“你这是贼心不死吗?竟又追到了这里来?我记得华照上神不是赶你出去了吗?”
姜文柔弱弱地小声道,“并非是姜文有意前来,是华照上神的母亲牧姹上神命我前来的,我进府时已经得到了华照上神的许可,是他让我待在这里的。”
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让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了她,反正她被我禁了法力,也兴不起什么风làng来,我道,“你起来吧,不过你的话我不信,我会去向华照上神问问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姜文缩紧着肩膀站起来,目光瞄到我隆起的小腹,瞳孔骤然缩小,口齿不清地道,“这,这…”
我平日里介意自己的肚子太大,被人瞧见不好看,所以一直拿手捂着,用长长的衣袖遮住,离的远的便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离的近的便能一眼发现。我挥开原本挡着肚子的衣袖,将肚子整个露了出来,已有西瓜般大小,姜文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我的肚子,仿佛是想要把它掏个dòng看看里面究竟是装了什么。
我不喜她的目光中带着一点的恨意,又将肚子遮住,姜文才垂了头,一言不发,身子也不哆嗦了,我觉得我将她吓得够呛,心满意足道,“你这端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