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见皇帝?”顾烟寒倒还真有些想舅舅和表哥了呢。
房门被敲了三下,煮酒走进来再次递上一份密报。
席慕远看完,嘴角扯出一道凉薄的笑意:“明日。”
第二日,因为皇帝要游盘门瓮城,姑苏城内早就是戒严的前三层外三层。
席慕远与顾烟寒混在看热闹的百姓之中,听他们描述刚刚进盘门时皇帝龙撵的威风。
这里原本是伍子胥所建阖闾大城的吴门八门之一,皇帝走过陆城门的第一重门,细细考量着周围厚厚的城砖,思量着要不要将漠北几处的城门也改成这个样式。
忽然杀声四起,两重城门内的瓮城之中忽然杀出无数兵卒,对着皇帝近卫便是不由分说的绞杀。
一群人慌忙迎战,外面的百姓听到动静得知不妙,纷纷做鸟兽状散去。
顾烟寒看见守门的护卫猝然被里面穿着红衣的人杀掉,眼皮一跳,这不是席慕远的暗卫!
“王爷!”
“没事。”席慕远从扫雪手上接过长剑,“你们在这里保护王妃,本王去去就回。”
话音未落,他已经拔剑冲向那杀作一团的人群之中。
与此同时,煮酒也拿着他的手令飞一般的奔向别处。
顾烟寒问扫雪:“什么情况?”
扫雪摇头,一旁隐在暗中的朱雀道:“是红莲教。”
红莲教是一个起源于锦州的不法组织,面上行善施粥,暗地里却做着拐卖妇女儿童、逼良为娼等一些列丧心病狂之事。
其头领当年被皇帝诛过九族,侥幸逃过一劫,从此对皇帝便恨之入骨。
朝廷大规模围剿过几次,本已经销声匿迹,却不料这里会有余孽!
“你们早就知道?”顾烟寒沉声问朱雀。皇帝的生死她不在乎,可里面还有忠毅侯父子!
看出来她的担忧,朱雀又道:“王爷说过,以侯爷和世子的武功,不会有性命之忧。”
顾烟寒冷哼,席慕远这会儿倒是好,救驾有功,又成了大功臣!
然而,里面的杀声响彻云霄,顾烟寒又一次为席慕远深深的担忧起来。
她被藏在盘门城楼对面的茶楼里,这会儿全靠窗缝观察对面的情况。
急促的马蹄声接连响起,是煮酒请来了救兵!
席慕远从内围撤出,身上已经溅满了鲜血。他问清楚了兵力,很快开始有条不紊的组织进攻。
很快,原本将城门关闭,而在城内与皇帝近卫对峙的红莲教徒意识到不妙。
城门很快被攻破,席慕远骑马而入,带人与冲上来的余孽杀作一团。
红莲教徒将皇帝瓮中捉鳖困在城楼之中,却不料自己同样成了席慕远的鳖。
反贼如数拿下,皇帝看着大步朝自己走来的席慕远,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远哥儿!”他急切是上前抓住席慕远的手臂,眼中闪过一道愧疚,又忙用关切掩盖掉,“可有伤到?”
席慕远瞥了眼自己全是血迹的衣裳,谦虚的道:“小伤。”
“快传太医!”皇帝立刻道。
太子的腿上好了大半,今日也在。瞧着皇帝对席慕远的担心,心里异常的不平衡:“洛北王来的可真是及时!”
“上次行刺受了伤,这几日才养好。听闻皇上今日要来盘门,故而前来面圣,没想到会发生行刺之事。”席慕远解释。
太子挑眉:“是么?怎么本宫前几日还听见洛北王将王妃的闺名写在花灯上,放满了一整条河?”
“那几日伤势大好,王妃带本王出去散心,恰逢有灯会。太子知道的,女孩子家就喜欢这些。”席慕远挑衅的回看他。
太子总觉得他那句“太子知道的”,是在暗指他像个娘们儿。
“烟儿妹妹呢?”秦少安拖着一柄带血的长剑跑来。
“在对面茶楼。”席慕远道。
“那我去接她!”秦少安刚要走,被忠毅侯拦下,“急什么,让她一个女孩子来看这些血腥?你一会儿带她一起回园子就是。”
秦少安恍然:“是我疏忽了!父亲教训的是!”
皇帝眼神闪烁的看着席慕远。太子的疑惑也是他的疑惑,可席慕远的回答无懈可击。
一行人暂居在乌鹊桥的园子里,权且暂当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