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看向扫雪与白虎,那眼神很明显是想要拒绝。席慕远已经失踪,他不能再让顾烟寒陷入危险。
然而扫雪与白虎都只能冲他摇头。
一路上他们几乎每日都在劝顾烟寒返回京城,可非但没有半点作用,反而令她北上的决心更坚定。
煮酒又道:“突厥近几日发动几次小规模的进攻,很有可能是得到王爷失踪的消息在试探。若是长久下去,云中关还不知道能守多久……王妃,您不该来这般危险的地方!”
“我是来找王爷的。见到王爷平安,我就回京城。”顾烟寒道。
煮酒更是焦急:“可如今关外每日都有不少的突厥人巡查,王妃若是出去有个万一,属下没办法向王爷交代!”
“找不到他我不会回去。天色不早,你早些回营。明日带我出关。若是无暇抽身,帮我们办齐出关的文书,让扫雪和白虎陪我去就行。”
煮酒绝不愿顾烟寒以身涉险,心下想了半天,只能想出来一个拖字诀:“那王妃保重!属下去看看文书的事!”
这里是席慕远的一处院子,地窖里藏了不少粮食和水,还有密道可供离开。顾烟寒仔细摸索一回后,便早早的熄灯睡下,为明日做准备。
然而,第二日一直等到天黑,煮酒都没有将文书送来。只说是参军不批。
第三日也是如此。等的顾烟寒心焦无比,恨不得冲去帅帐内自己在通关文书上敲章。
第四日,煮酒照常来请安。刚说完文书没有弄好,就听见顾烟寒冷笑:“是你根本就没有帮我去弄吧!”
煮酒连忙垂眼:“属下不敢!”
顾烟寒冷哼:“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的安危。但你们也要知道,晚一天王爷就多一分危险!你们是想用王爷的命来换我的命吗?”
几人齐呼:“王妃恕罪!”
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令屋里压抑的气氛更是紧张。
“不会是你被跟踪了吧?”扫雪低声问。
煮酒疑惑:“不该啊,我一路都很小心的。”
白虎抽剑:“我去看看。”
煮酒与他一道出去,两人才走到院子里,院门就被人粗暴的踹开。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传进来,白虎立刻拔剑,煮酒却拦住他。
“这不是煮酒校尉吗?”一个刀疤脸的中年男子嗤笑着瞥过煮酒又看向屋内,“听闻校尉藏了个?”
煮酒怒斥:“不准胡言!”
“校尉不要这样紧张。朋友妻不可欺,我们还是懂的。今日来,就是想拜会一下嫂夫人。”一旁那个胡子灰白的男人也不怀好意的笑道。
“混账!收回你们的话!”要不是看同在军中效力,如今又是用人之时,煮酒铁定砍了他们!
顾烟寒在屋内将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见他们还想要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她起身出去。
屋外几个男人都穿着盔甲,见到顾烟寒眼睛齐齐一亮。
扫雪亮出洛北王令牌,冷声怒斥:“还不见过洛北王妃!”
众人惊骇。
扫雪与煮酒从小就跟着席慕远在军营里晃,他们都是认识的。就是握剑的白虎,他们往常去洛北王府议事之时也都见过。
眼前这女子虽然没见过,但那超凡出尘的气质与倾国倾城的容貌,与传言中的洛北王妃无二。
老将马海信了三分:“真的是洛北王妃?”
“我不是,难道你是?”顾烟寒望着刀疤脸反问。
一旁的灰白胡子又道:“若真是洛北王妃,就该见过小女。”
扫雪适时的提醒顾烟寒:“这是郑姨娘的父亲。”
顾烟寒恍然,挑眉问:“郑氏在王府心怀不轨,毒害妾室秋竹。这件事,王爷通知过郑都尉了吧?”
郑东心中恼怒,却不敢表露出来太多,冷声道:“既然是王妃,就该好好的在京城带着。来边关做什么?”
“这里仍旧属于洛北,本王妃还巡查封地有什么问题吗?”顾烟寒反问。
郑东没了话。
马海又道:“边关危险,还请王妃早日返回京城。”
屋外忽然又来几人,为首一人约摸有两米高,身材无愧,一双眼凌厉异常。
他的眼神扫过顾烟寒,冷声问煮酒:“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