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转过来,也不管宣成魅愿意不愿意,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就朝外走去。
“喂!你做什么!”
宣成魅心口还痛着,又未想到他突然会如此,一时间竟只剩了慌乱。
“怜儿……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殷桓脚步未停。
宣成魅不知他为何突然会如此,但他的怀抱实在是让她不舒服,遂推开他胸口,努力让自己离他远一些:“殷桓,你放开我!”
那人骤然停住脚步。
她一怔,以为是她的无礼惹怒了他,可他却一笑,更为深qíng款款地看着她,道:“怜儿……你果真是我的怜儿!”那表qíng,似比昨日初见她时还要激动几分。
……
她似乎忘了,他是九五之尊,纵是当年身为皇子,也无人敢直呼他姓名,普天之下,也唯这一个安怜了。
☆、秋意凉凉李妃逝,伤魂yù补大火起
她被他抱回了玉怜轩。
一路上遇了许多人,他们纷纷以诧异的眼光看向她,离得远的似乎还议论着什么。以殷桓的脾气,断不会任由他们如此,可此时的他却视若无睹。到又一座宫殿门前,迎面走来一盛装女子,等到面前,她屈膝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宣成魅看过去,只觉这人好生熟悉,想了许久,方记起,这人是当年浸过她猪笼的李妃。
嚣张跋扈,又善妒。
殷桓“嗯”了一声,连身形顿都未顿,径直从她身旁走过。她一急,在旁唤道:“皇上这样宠溺一个女子,就不怕污了一世圣名么?”
殷桓闻声停住。
那李妃大约以为他听进去了,起身将衣衫理了理,又款款行到他面前,状似无意地将腰一扭,极魅惑极风qíng道:“皇上……宣姑娘如今无名无份,您这样大摇大摆地宠她,怕是会坏了您的名声呢!”明明已近而立之年,可声音却还像是十五六岁撒娇的小姑娘。
宣成魅听得心里阵阵发毛。
“你说完了么?”身侧殷桓终抬起眼,用的却是毫无qíng绪的声音。
李妃一怔,饶是瞬时之间,宣成魅亦清楚看到了她眼中的惧意。
“既说完了!”停了停,低垂下眼,对后面道,“安长明!”
安公公碎步上来:“奴才在!”
殷桓继续道:“冷宫已许久没人了,就送李妃进去住一阵子吧!”
“皇……皇上!”李妃一听,脸顿时变得惨白,整个人便跌跪在了地上,“皇上,您饶了臣妾吧,臣妾再也不敢了!”
“不想去冷宫么?”
李妃连连点头。
殷桓忽勾起唇角,这一笑极浅,却极邪魅,亦极危险。宣成魅心一颤,直觉有不好的事qíng发生。果然,片刻后,他道:“既不愿去冷宫,那就去地府吧!”
“皇上!”李妃嘶叫出声,整个人也彻底软在了地上,“皇上……臣妾……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不敢了!”一言一句间,哪里还有刚刚的半点风韵。
只是她面前殷桓,却似完全没听到一般。秋风紧,日头暖,身后人还在喊,撕心裂肺的声音混在空气里,显得格外萧索,且凄凉。
他依然,还是那个殷桓。
玉怜轩里只木兮一人,见他们进来,她忙将他们迎到屋里。以前安怜在时,这玉怜轩是类似冷宫一样的存在,没有厚被,亦没有暖衣,她便养成了在屋里燃暖炉的习惯,只要天稍凉一些,她就会将屋子里烧得暖暖的。
到如今,她还将这习惯延续着。外面不算太冷,可到底是秋日了,总归是有些冷气的。甫一进屋,便觉一阵暖意扑面而来,让人如沐chūn风。
殷桓将她放在chuáng上,她连忙退到墙角。他眸光又是一沉,却依旧柔声道:“怜儿,你先休息一下,待会儿,谢赟会把药送到这里来,等喝了药,你就会好过一些了!”
本来有了刚刚那一出,宣成魅已忘了她胸口疼痛这一回事,他一提,她登时觉得万箭穿心一般,一箭箭地刺出密密麻麻的痛感。
“我说了我没事……”她蜷缩住身子,努力装作没事的样子,倒不是怕谁担心,只是这殷桓实在太过烦人,她若还如刚刚那样痛不yù生,指不定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来,“皇上……您先去忙吧,我这是小时顽疾,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