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重要的一个秘密是,他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子嗣。
做什么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齐添能在皇权的争斗中脱颖而出,这只是他付出的代价之一。
与其未来还要从贵族中挑选一个满意的孩子继承他的位子,倒不如从现在开始培养,一个他很期待的孩子。
至于血缘关系什么的,他并不在意,对外说是他和祁柒的,也没人会怀疑,只不过秦逸寒那边……齐添猜他现在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未来能不能发现,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么想着,他又意识到一件很有趣的事,这个孩子身上流着秦国皇室的血脉,又要做他齐国未来的君主,想想就很激动。
他越发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了,继祁柒之后,又会有一个人将带给他浓浓的兴趣,让他的生命不再那么单调。
祁柒在相国寺安心地养了好几个月的胎,算好了时间,当孩子早产,出生那一日,她选择以人的形态将孩子生下来。
就是苦了自己,太痛了,好委屈,她的眼中qiáng忍着泪水,双手扯着chuáng单,下唇都被她咬出了血,视线已经开始模糊。
“娘娘,用力啊,孩子就快出来了!”一旁产婆们在大声地给她加油鼓劲,可是祁柒却还是觉得好累。
天知道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受这么多罪,好好的呆在九重天上不好吗?生个蛋也不过就一瞬间的事,什么感觉都不会有,哪里像现在。
她想大叫出自己的委屈,却感觉有人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陛下,您不能进来啊!”
齐添在外等的焦急,终于在听不到祁柒的叫喊之后,忍不住冲了进来,跪在她的chuáng边:“祁柒,撑住,你一定要撑住。”
祁柒听到他的声音的瞬间,眼泪就再也抑制不住,如拧开了的水龙头,她不是因为感动,只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很难受,自己身边的人为什么不是清寒。
生这个孩子,是她万年岁月里的第一次,也或许是她最后一次,这么重要的时刻,她的丈夫和孩子的父亲,不在她的身边。
委屈让她愤怒,怒气让她涌上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啊!”随着她一声长长的嘶吼,“哇、哇!”孩子呱呱落地了。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个健康的皇子。”
……
这一年冬天,齐国太子齐冉降生了。冉冉升起的太阳,寓意希望。
容妃生下皇子有功,被齐王升为了皇贵妃,恩宠有加,在齐国后宫可谓一人独大。
同一年的冬天,秦国太上皇驾崩,举国哀悼,而在秦王宫里,刚登基不久的新秦王醉的不省人事。
皇后将他扶到chuáng上时,在他嘴边听到了他不断重复喃喃自语的一个名字,“阿七……”
☆、娘娘在等待
chūn去秋来,年复一年,再回首,已过去十数个chūn秋。
又一年飘雪的冬天,在盛开的红梅树下,站着一名披着红色棉袄的女子,金色长发散落于身后。
祁柒站在树下,望着树上的红梅,心里默数着日子,这是她离开秦逸寒的第4728天,他没有找过她。
自欺欺人是什么?就是像她这样,也不知究竟在执着什么,在祁柒上万年的岁月里,她也从未这般等过一个人。
她是一个惫懒的人,自然不爱做无用功,可是自从遇见秦逸寒起,她做的无用之事已多到数不清,并且可能以后也会继续做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说实话,祁柒早就想回九重天了,想带她的儿子一起回去,可齐冉的力量却还不够到达能去九重天的地步,qiáng行飞升,只会自损他的身体。
也怪她,齐冉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收了不少罪,还不是以他们族人的方式出生,少了许多天然的庇佑,所以即便他血统再好,没有个几十年也是无法飞升的。
这十三年里,祁柒留下来,一方面是为了陪齐冉长大,另一方面就是想等秦逸寒来找她。
过了这么多年,她始终无法完全死心,可能这个念想让她觉得自己还没有被抛弃,能过得心里更好受一些。
“娘娘,陛下宣您去养心殿。”身后有宫女上前对她说。
对于祁柒的不死心这件事,除了她自己,唯一心里有数的就只有齐添了。
这些年里,他也曾很多次试探过她,是不是可以放下秦逸寒了,但到最后,他再也不曾试图问过这个问题,何必自取其r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