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啦。”她老实不客气地淡淡道。
他好笑地摇摇头,算是服了她。
“只是你一个女孩子,到底要到什么地方?怎么连个婢女都没带在身边?这样太危险了吧?”
“唉,这事说来话长,而我现在没力气说这么长的故事。”她又吁了口气,今儿个真是出门不利,她确实不想提了,倒是这老伯为什么一见面就对她那么凶?“老伯,你女儿该不会是被男人拐跑了吧?”
“别瞎说,老夫女儿很乖巧的。”他瞪大眼道。
“那么……是你的媳妇不守妇道?还是她杵逆你,没有点媳妇该有的样子?”
“你怎么愈说愈难听了?老夫的媳妇温恭谦良,足做天下为人媳者的表率。”听她突地胡说八道起来,他不觉chuī胡子瞪眼地看着她。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这般愤世嫉俗?把我批得没一个好处。”她撑着小脑袋,用副怨怪的眼神看着他。
“那是……我想……可能是这样吧,因为你带着个包袱,脸色又怪异的……”他难堪地摸着自个儿胡子道。事实是因为他正忙着在厨房升火却屡试屡败而心qíng不佳,才会一时冲动。
“老伯,不是我爱说你,实在是你的想像力真的很差劲呢。要私奔当然要跑远一点,不坐马车还慢慢地用两条腿走,不就没两下就被捉回去了吗?至于被赶出家门,那更不可能,我爹怎会不要我,是我不要他们才对。”
“你离家出走?”他咋舌地看着她。这么个小丫头跟人家学什么离家出走?外头可不是这么好过活的。
“也算是吧。”她抬起头来,见他一副又要发表长篇大论的态势,她可没兴趣再让人家数落一次,忙站了起来:“好啦,我休息够了。老伯,我走啦。”
“等等,你不是要跟我买点东西路上吃吗?肚子饿了吧?到我屋里头去,我拿给你。”他愈谈愈觉得跟她投缘,心里愈想弄个明白,否则她一个小姑娘家,万一遇到什么事,可就严重了。
一想到有吃的,她jīng神一振。就是会被他念两句,那也值得了。
进了屋门,余芊瑛欣赏地张眼望着,本以为这小木屋十分简陋,没想到还满雅致的,而且还一尘不染,这老伯的媳妇确实能gān。
“老伯,你媳妇呢?是不是下田去了吧?”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道。
“喔,是……是啊,他们全到田里头忙去了。”他不自然地说道。其实这屋子就往了他一人而已。他从木柜里端出盘小巧的糕饼出来:“来,先吃点点心。”
“哇!老伯,这点心也是你媳妇做的吗?好jīng巧呢,而且味道真好。”她咬了一口立刻赞美不已,一点也没注意到他的尴尬。
“你喜欢就好。”他抿嘴笑着,不再多说,只是静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吃着。还没看过哪家的姑娘吃东西可以吃得这么随兴,快乐得毫不拘束的,连他看着都觉肚子也跟着饿了起来,只是他的早饭还在炉灶上安静地躺着呢,想到这他不觉叹起自己的无能。
余芊瑛连吃了两三块糕饼止饥后,终于注意到空气中似乎有股焦烟味,还有那老伯脸上的无奈。
“呃,老伯,你在熏烤鸭吗?怎么屋子里到处是烟哪?”她举起手来煽了煽,想驱散那愈来愈浓的烟雾。一眨眼,那烟却是愈来愈浓,以致她连老伯都快看不清了,就好像陷在五里雾中。
“糟!我忘了灶坑的火还没升好呢。”
他边咳着边往后面的厨房里跑去,不过那里头的烟雾更胜外头,一进了厨房,连跟前的东西都分不清,以至于跟因为不放心而尾随他进来的余芊瑛两人撞成了一团,双双跌倒在地,就听见阵阵哀叫声在烟雾中连连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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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一阵手忙脚乱后,小小的木屋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老伯……”余芊瑛盘腿坐在灶坑前,很不欣赏地看着他。“哪有人把堆又粗又大的柴塞得灶坑满满的,然后才在坑外头起火?塞得这么密,火当然点不着啦!升火不是喂猪,不是一直丢东西给它就好啦!要形容的话……比较像是在做陷阱诱捕猎物,火苗好比猎物,要留点空隙让猎物进来,然后小心地拿小树枝喂饱它,等它大了逃不掉,你就是拿根碗口粗的枝gān往灶坑里塞,它照样乖乖地烧得火旺,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