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眼前顿时天晕地旋,多亏碰巧走过的丫鬟看见及时搀住她,慢慢扶回屋。椅子还没坐热,就听门被用力推开的声音,是段莫晨风风火火冲进来。
仆一进来还来不及反应,段莫晨就抓住她的双手,再探探她额头。一副紧张万分的模样。
段雪晴觉得好笑,哑然道:“哥哥!瞧你吓的!我已经没事!”
“怎么会没事?”段莫晨十分担心,声音也提高几分,“你知不知道大夫说你是cao劳过度,睡眠不足以至气血不足外加风寒入体才会导致突然晕眩昏迷不醒。身子还没好就敢私自下chuáng,刚才要不是丫鬟扶住你,你恐怕又要晕倒!”你就不能好好躺在chuáng上吗?
段雪晴浅浅一笑,示意下人出去,反手扣住段莫晨手,点点头道:“哥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倒下去的,刚才只是意外,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
段莫晨不放心,命令道:“你现在立即到chuáng上躺着,什么事都不要cao心,不要想知道吗?”
“嗯!”段雪晴顺从的点点头,“我知道,一会我立即去chuáng上躺着,这下你放心了?”
“嗯!”段莫晨心有些放下,拍拍她的手。自从段雪晴上次突然病倒,他就好几日都没睡好,眼底泛着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一片青茬,颇为憔悴。
段雪晴颦眉,轻问道:“其他门派什么时候到?”
“两天后。”
“两天后啊……”段雪晴喃喃自语,指甲不觉扣进ròu里。
她抬头摸上他的脸颊,“哥哥你看你这样——你也快去休息一会吧,现在你可不能病倒!”
到底是谁病倒了?段莫晨有些无语,但看着妹妹烧已经退下去,眼神也恢复清明,心也就稍稍放宽,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知道啦!”段雪晴扬起唇角,露出温暖的笑意。
透过窗fèng看见段莫晨已经走远,她脸上的笑意也渐渐褪下,走到桌前,提笔研墨,也不知写了什么。另一边半开的窗户上早已站着一只白鸽。
她抓住白鸽将东西在脚上绑好后向天空一抛,目送白鸽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接着她继续保持这个动作看着灰暗不明的天空,眼眸寂寥似寂寂冬雪,迷离在无垠海岸,接着略带伤感的短促流光,快的就像流星一般迅速消失在眼底深处。
***
望天崖,望天涯。
崖上四周空旷寂静,崖下云海翻涌无边无垠,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皓月当头予人九天揽月,举杯对饮的洒脱无挂。
崖顶的山风很大,衣袂飞扬,广袖当风,几yù凌空,仿佛下一秒就会乘风归去,超脱这万丈红尘。
景德负手而立,一会儿望月,一会儿观云,良久才道:“你看这儿美吗?”
“很美!”景德身后被人放上一个方形矮几,方案两面各摆两只蒲团,供人坐阅,而另外一只蒲团上正坐着一名女子,她身着白衣,脸带面纱,看的不真切,但从她窈窕身姿和优雅的举动看出是个受到极好教育的女子。
“是啊……是很美!”声音很低,似是呓语,又似诉说,带有无尽落寞和向往。
“你怎么了?”女子声音轻柔,沁凉黏腻。
“没有……”景德回过神,轻轻摇摇头,“只是……想起一些事qíng罢了,无碍……”
“公子真是好雅兴,饮酒赏月怎么也不叫上段某,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段莫晨从一片yīn影之地走出,玄黑的衣裳,漆黑的发,就连瞳孔也是漆黑一片。
景德瞳孔骤然收缩,修长的眉眼眯成一条细fèng,细细打量着这个年轻的男人,“不敢劳段堡主,景德只是一时之xing,跑到此地喝酒也是不想等会酒劲上来,失了体面。”
“哦?”段莫晨假装惊奇,“公子也会有醉的时候?那段某可想见识见识!”
“堡主想见识?”
“既然来了当然不会走!”
景德嘴角噙笑,抬手道:“既然堡主执意,那景德又岂能驳了主人雅兴?”
段莫晨瞳孔黝黑,颔首道:“公子谦虚了,是莫晨乐意奉陪才是……”
景德看一眼旁边的蒙面的女子,语气淡淡吩咐一声,“莹夕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