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剧烈的动作让幽阙腹部的伤口再度破裂,牵动着慕锦兮的一根神经更是让他陷入被动局面。
“叮!”一道红光及时掠来弹开了匕首。
“唔!”疾风骤停,幽阙背后忽响起一声压抑的闷哼,一股温热的气息从手上传来,他不由恍惚。
幽阙别过头去,一个纤细的身子正朝自己飞来,他伸手环住那人腰际,在半空旋转一周,鲜血无力在天空盛开。
段雪晴回头,眼见手中匕首在天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径直落在幽阙面前,cha-进泥土里。
满庭芳菲尽,觅觅了无痕。
“咳咳……”小狸双手揪住幽阙衣领,大口的鲜血从嘴中喷出。
“哥……”段雪晴转过身子见到不该出现在的段莫晨持剑从yīn影处走出,脸色苍白游丝。
“幽——阙”小狸还躺在幽阙怀里,抿唇微笑,眼底没有一丝将死之人的遗憾,无比欣喜,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叹息。“记住我!你一定要……记住我!欠你的我已经还了,你欠我的……都要记住。”遇上幽阙并非小狸之福,在她过去十年多予取予求的岁月里,这个男人带来的只有噩运,是他摧毁小狸的自尊,剥夺了小狸的幸福,甚至将她bī到角落里,躲在yīn影下默默凝视着一切。
一贯顺水得意的心房因为一个人的入住渐渐不复骄傲,他冰冷而寂寞在小狸鲜活的世界里画出一幅幅神秘的作品,只有chūn水萦绕的世界,从此四季难辨,忍不住想要在对方生命里也烙印属于自己的标记。
这一次终于被小狸牢牢抓住机会,如愿的替他裆下杀招,任xing的选择替他去死。她拼命看着幽阙,努力牢记他的样子,这样等到来生,她一定会比月灵先找到幽阙,然后告诉他,前世里曾有一个女子被他改写了生命,却甘愿替他赴死。
“小狸……”幽阙并非不明白小狸的用心,爱而不得,她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换取自己心里面的位置,可是她忘了,爱qíng一旦变成遥不可及的痴妄,就只是痴妄罢了,闯不进去早已填满的心房,无关早晚,只是他自私如小狸,再也不肯容下另一个人罢了。
“老天!!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幽阙仰头呼啸,似乎要将所有不平、埋怨发泄出来,被掩藏至深的悲伤无法压抑地翻涌上来,犹如千里之堤裂开一个缺口,轰然崩溃。
作为始作俑者,蝼蚁虽小造成的伤害却能间接无形给历史予以最残酷的破坏,qiáng行改变的河流裹挟往事的碎片,怒吼咆哮从幽阙身边流过,打进冷宫,受尽残nüè,从相护到分离,从相遇到相知,伴随着伤痛,患难,寂寞与慰藉……
一笔笔书写属于幽阙横跨二十年的浩大诗篇,爱别离,求不得,朋友,爱人,甚至是毫不相gān的陌生人都在一个个离他而去,可笑世间熙攘,人海茫茫,他就是这样不断重复着失去,一人独行,用满身杀戮去赌一次梦里故乡。
幽阙体力不支终于倒地不起,然狂风四起,段雪晴心觉不妙,急忙回头大喊:“素绫素妍速将慕锦兮送走!”
“是!”
“是!”
双姝姐妹虽然武功不高但轻功一流,足尖轻点便一跃三丈。赤剑出鞘,横扫千军,未料,玉鸣长剑一拦,挡住段莫晨去路,长剑幻化的上千小剑灵敏的贴住他的周身,裹挟着风雷般的压迫感,泰山压顶一般落下。
“啊!求求你住手!”段雪晴尖声大叫,冲上前跪在地上,“皇上求您住手!”她的额头狠狠砸上湿泞的泥土,一心只关心段莫晨安危,洁白纱裙沾满了污泥。
“……”僵持一阵后,玉鸣猛地收剑,扫一眼段雪晴兄妹,轻点足尖朝着姐妹俩离开的方向飞去。
“哥哥!哥哥你怎么样?”段雪晴见玉鸣放过段莫晨,心里的大石顿时放下,一路拖着身子抓住兄长双肩,仔细检查唯恐他受了伤。
段莫晨却回头反手扣住她的手,冷冷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为什么把灵儿jiāo给他?你究竟有多少事qíng瞒着我!”
“我……”段雪晴语塞,喉咙像被什么抓住似的闷闷发不出声音。
段雪晴越是不答,段莫晨越是怒不可遏——应该在西枫堡的妹妹居然出现在这?还和玉鸣达成某种jiāo易!方才……竟然还想要杀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