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说要让宁文渊进城?”傅敏猜测道,目光却是一片浓黑。
“不错!”宁文渊虽然让盛帝不得不放行,但是他绝对不会束手无策,宁文渊绝对不会没想到盛帝会这么gān脆放自己进城,“不但要让宁文渊进城!朕还会为他备下一份大礼!”他的眼神犀利如一把出鞘的剑,毫不掩藏锋芒。
“……皇上,臣等明白了!臣等一定会好好监视宁文渊和卫王,绝不会打糙惊蛇!查清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傅敏已经了然,也心知盛帝这次是铁了心要拔掉宁氏一族。
数百年来以宁氏为首的高门大阀曾是无数有为学子们无法逾越的城墙!摧毁宁氏这颗大树就意味着数百年建立起来的规则将被重新改写,天胤朝也会重新书写新的秩序!同孔正泰,傅敏一样的寒门子弟越来越多的涌入朝堂,而不是在街头巷尾谈论国事。可以为这个国家奉献出一份微薄之力。
可是,这些……还要依靠天胤迄今最年轻满怀抱负的帝王,他将会带领属于自己的力量摧毁腐朽桎梏,建立新的秩序。傅敏心中火热,宛若燃起熊熊烈火。他抬头望着、等待着,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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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横竖十二条街道jiāo纵阡陌、坊巷jiāo织相缠。从城中心向南走,到南门大街一路东行,沿着永安渠往西北不远处,便是独占一地逾百亩的丞相府。
府内雕栏玉砌的华美楼阁比肩错落,轻烟薄绕,荧荧火光,气象万千。
家丁们将积雪扫到两边,露出大小一至的大理石铺就而成的路面,洁白如玉弯弯延延一直向远延伸。
文相站在大厅满脸堆笑迎向前来拜访的客人,态度好不恭敬。
“老夫久闻公子大名,今日得见老夫真是三生有幸!”
迎进屋子的景德轻裘玉冠,长身玉立,洁亮黑发一丝不乱地束在锦冠下,冠上还缀有一颗同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流光溢彩,卓朗不群。
他嘴角上扬,拱手淡淡道:“文相过奖了……景德不过一介商人,怎受得起文相亲口称赞!”
文怀遽眼底笑意不减,道:“公子乃是天下第一富商,往常朝廷遇到难解问题都是靠公子出手相助才得解决,此等相助老夫替我帝谢过公子!”
景德忙摆手,搀住yù躬身的文相身子,道:“丞相言过了……如此小事根本不值一提,今日只叙旧……可好?”
“当然好……”文怀遽笑着拉着景德与自己一同上坐,“公子今日能前来看望老父,老夫再高兴不过……”
景德端起桌上热茶,微微抿一口,凤目上挑直视文怀遽双目,嘴唇稍弯道:“眼下年关将至,新年伊始景德前来拜访。一是向丞相拜声早年,二也是望丞相日后能在生意上多多帮助景德,景德他日…必有回报!”
文怀遽却故意转移话题,模棱笑着:“公子哪里话……公子今日能来就已让老夫极为高兴……互助之事也是应该的嘛……哈哈哈!”
“……那先谢过丞相!”景德盯着文相,始终保持笑意的唇瓣忽笑的讳莫如深。
转移视线,景德忽看见站在文相身后年轻少年,年近弱冠,五官分明,天庭饱满,狭长的眼睛中闪烁着猥琐的冷光,鹰鼻薄唇,上扬的嘴角勾勒出蔑视的味道,脸部过于狭长也因为身上散发的yīn冷气息而总体偏向yīn柔,满脸酝酿着一股沉溺酒色的腐气。
文怀遽有感景德视线落到自己身后之人身上,忙为他介绍道,“瞧老夫糊涂的都忘了介绍——这是犬子世俊!”
文世俊走上前一步,紧盯着景德的脸,眼底掠过贪婪的目光,笑道:“景德公子,什么时候我们一起聊聊?”
“放肆!”文怀遽见儿子出言无礼,出言喝止。
景德却不以为意,对文怀遽笑道:“文相无需责怪令公子,我与令公子年纪相仿,一些礼仪规矩不必相守。景德反而希望日后能多多认识像令公子一般的青年才俊才是……”
“呵呵!公子过谬了……”听景德夸赞自家儿子,文相老脸露出一丝得意又有一丝羞愧,斜睨一眼自家儿子,拱手道。
“岂会……”景德颔首,端起茶碗抿一口茶水,动作优雅,蕴藉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