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相这时摆出救场的样子,笑着对裴远道:“贤侄莫怪!都是一群迂腐官员,贤侄就不要和他们计较了!”
裴远表qíng淡淡,拱手道:“裴远不敢!裴远虽不如各位大人饱读诗书,却也知祸从口出,慎言谨行的道理!希望各位大人也能谨言慎行,三思而行!”
“哈哈哈!”文相闻言大笑,安抚身后百官躁动的qíng绪,接着道:“裴将军一席话老夫受益颇多,希望日后能多多和将军聊聊,了解了解你们年轻人的心思……”
“……有机会裴远一定登门拜访!”裴远拱手道。
文相点点头,摆手道:“我也该去面见皇上了!将军可是要回家?日后有机会替我向贵妃娘娘道声好啊!”
“裴远一定将文相的话带给贵妃娘娘……”话完,裴远绕过文相走出宫门口。
身后一名官员上前对文相道:“文相!这小子太猖狂真该好好教训教训才是!”
“不!”文相却抬手阻止,目光深邃,定定望着裴远的背影,“这小子若能为我所用必是如虎添翼!”
“丞相莫忘了他是裴家人……”那名官员好心提醒道。
文相嘴角一勾,讥笑道:“那又如何?裴家人又非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要我的女儿争气拉下宫里那位——他们就不得不低头!”
93.第二卷-第93章 雪落长安城
随着新年的日子一天天接近,长安的天气也越来越冷,街角巷子口的树木挂着一串串冰棱柱,湖面上早就封了冻,有些厚的地方胆大的孩子还跑上去玩耍。口中呼出阵阵白气。这北国风光与祁国的yīn雨绵绵截然不同。
麟德殿内,盛帝退避左右坐在圈椅上,低低喊道:“擎风何在?”
“主子!”擎风半跪在盛帝面前,颔首道。
盛帝猛地将手中奏折摔在桌上,噌的站起身,“我不是令你们好好保护慕锦兮的吗?为何会让公主发现?”
擎风一惊,低头道:“主子明鉴——那日公主为了追鸟误入栖凤阁!属下虽奉令不让任何人发现慕锦兮!可公主身份尊贵!属下不敢阻拦!”
“还敢qiáng词狡辩!嗯?”猛地提高一个音度,盛帝冷眼看着半跪在地的暗卫,“朕说过不许任何人发现慕锦兮的存在!如有擅闯人私下处理!虽然公主之事虽有因,但——你们仍难辞其咎!”
“是!属下该死!”擎风将头埋得低低的,严格服从主人命令。
麟德殿内极大,也十分空旷,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面打磨的明镜光滑,悬灯万盏,亮如白昼,地面倒映着周角的景物,若直直看下去便有种如坠深渊之感。
“你们是该死!这笔账朕日后再跟你们算!现在你们要做的给朕好好看着她,如果再出现类似的事就立即通知我……知道吗?”盛帝重新坐回椅上,宽大的朝服穿在他身上丝毫不显臃肿。
见状,擎风点头道:“属下明白!属下一定不会让主子失望!”话完,灰衣人再次消失在盛帝视线里。
***
擎风刚向暗卫传达命令,负责监视栖凤阁周围环境的艮风就发现罄福公主出现在去栖凤阁的路上,忙问道:“怎么办?”
擎风看着罄福公主小小的身子,道:“我去通知主子,燕杀你暗中跟过去看着,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能让两边发生冲突知道吗?”
同是一袭灰衣的燕杀在后点头领命,转身尾随公主而去。
那日在青狐山山顶,燕杀被幽阙点出身份,无计可施的燕杀就算动手也未能将幽阙带回,让他带着小狸尸体逃走,不过——这其中真的是无能为力还是有意放过?只有燕杀自己清楚。当他重新成为暗卫那天,被派到皇城最隐秘的地方负责监视屋子里的人。刚开始的三个月他并不知道里面是谁?就在锦兮醒来的第一天,当她坠下楼那刻,燕杀才终于看清女子模样——倔qiáng而苍白的脸庞,孱弱的身躯却充满爆发力。
每一次,他都站在yīn影里没有出去。因为他不知道以什么样地身份去见她,他应该是讨厌她的!讨厌因为她幽阙变得犹豫不决;讨厌因为她幽阙背弃自己的身份;讨厌因为她辛苦创立的冥焰被灭;还讨厌……总之讨厌她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