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妃也跪在盛帝面前,脸色泛白,“皇上赎罪!臣妾……臣妾只是陪惠嫔妹妹散散步,从未想过会出此等事!”
盛帝瞳色忽暗,定定看着文妃,冷冷道:"今日屋子里的人要是不说清楚,就一个也别想走出去!”
“皇上饶命啊!!”
“皇上恕罪!”宫娥太监纷纷求盛帝饶命,刹时屋子里哭声一片,后来也不知谁先来了口,直说是锦兮忽然推了惠嫔,才害她小产,接下来仿佛商量好似的,所有人都将罪名推到锦兮身上。
盛帝听到这里,神色微怔,全身怒气忽然停滞,抬头才注意到站在角落处身披鹤氅的女子,她眉梢轻佻,面色如霜,却带有几分傲气,傲得脱尘,傲得清极。
彼时惠嫔的声音弱了下去,只有细微的喑咛声回dàng在弥漫着低气压的大殿内。
至于这位哀痛挣扎女子的夫君,女子腹中孩子的父亲正一步一步的,走向锦兮,眼波平静倒映出她的脸,眉心渐渐皱成川字,缓缓道:“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下chuáng了?……脸色怎的如此苍白?”
“放手!”锦兮眉峰冷肃,下意识挣脱开盛帝的手心,不留半点面子。
太医恰巧从内殿走出,碎步快走,跪在盛帝面前道:“启禀皇上,惠嫔主子只是不小心动了胎气,幸好有老天保佑……母子平安。”
“太医你确定惠嫔的孩子没事了吗?”顿时盛帝脸色yīn沉,扫一眼包括文妃所有人。
“这……”太医不敢擅断,语气带有几分不肯定,“只要过了今晚,若……病qíng没有反复,臣认为……惠嫔应无大碍。”
“今日太医院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替朕保下这个孩子!若有差池,全都提头来见!”但见他眉宇清明,语气却已变狠,声音生硬刺骨,周身散发着冷酷凌厉的气息,一派寒骨之气。
“皇上臣妾先进去看看惠嫔。”玉妃忧心惠嫔身子,转身走进内殿照顾。
“臣妾斗胆启奏!惠嫔身怀有孕,如今却有人害得她差点小产,此等谋杀皇嗣的大罪,请皇上一刚定要为惠嫔妹妹讨回公道啊!”不料文妃忽然发难,直起身子对盛帝字字恳求道。
刚踏进去的一只脚停在半空中,裴玉瑶身子僵直成一条直线,眼神划出一条弧线,定定与身后男子相碰。
他月白色锦袍上绣着的金龙双目看似波澜不惊,却可纳八荒沧海,睿智的沉默直叫人感觉他可以看透人心。
“今日之事不用文妃提醒,朕也会为惠嫔做主!谁敢伤朕的孩子,定让她用命来换!”虽然这话盛帝是对文妃说的,可更像是对所有人一个警告。
“……皇上英明!”文妃低头不敢再出声。可眼神却斜斜睨着锦兮,嘴角勾出上翘的弧度。
“事qíng究竟如何?你还快说清楚。”盛帝当然不相信是慕锦兮害惠嫔差点小产,但是众口一词,他必须给惠嫔,给后宫一个jiāo代。
“是我推的没错,可是我也救了她。”
“此话怎讲?”听到锦兮这么说,盛帝心中一沉,忍不住急切询问。
“有只猫发了疯冲过来,我及时拉开惠嫔,却没想到她会动了胎气。”她的话极其直白省略,简洁的让旁人无法完全相信。
盛帝微怔片刻,继续问:“那么猫呢?”
“跑了!”
“你没有抓住它?”
“没有。”
“宫里养的猫大都有人看着,如何会有一只猫埋伏在御花园却只撞惠嫔?”
“不知道。”
盛帝半眯着双眼,心底不停分辨话的真假,半晌悠悠道:“空口无凭,又没有人证物证这叫我如何信你?”
“信不信由你。但我说的都是事实。”她站在原地,貌若山颠冰雪,容不得半点污垢,即使是对自己不乐观的局面面对蓄意诬陷,她依旧不为所动,坚持着鄙视一切的傲气。
“你!”锦兮不配合的态度让盛帝不悦。一国之君从未被挑战的尊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个女子忽视,任凭心中如何信任锦兮,也会忍不住动怒。
“皇上息怒!求皇上饶过姑娘!”素绫急忙跪下替锦兮求qíng,辩解维护道:“皇上,姑娘也是被吓住了才会失言冲撞您!求皇上明鉴姑娘说的没有半分虚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