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尽于此,文相岂会还不理解盛帝说的话含义。这些年他们做的事qíng全都被他看在眼里,之所以没有动作完全是默许的。现在,盛帝不能容文家了是不是?
想到这一点,文相心犹如堕入深渊,惊恐、害怕、不惜一切挽救道:“是是是……臣一定转告娘娘,规劝娘娘不再做这些事!求皇上恕罪!”
“丞相不愧为丞相,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盛帝满意的点点头,望着俯首跪地的文相视线里却无端闯入早间锦兮注视他的目光,心底没来由一阵烦躁,目光微移,余角忽然瞥见丞相头顶一点银光。
空气中弥漫一股杀机,盛帝下意识将手里的物件扔向文相腰际。文相措不及防只觉腰侧大痛,仿佛被一股大力推到在地,当即哎呦一声!趴在地上,与此同时地上落下一枚银针,清脆有声。
“有刺客!”见到被打落的暗器盛帝猛然变色,起身大喊,接着脚步轻点转眼从龙椅飞到文相身旁。
在廊檐上出手的墨染见状已知事qíng已经败露,再不设法逃脱的话一定会被招来的禁卫军抓住,那时cha翅也难逃!转身迅速从天窗破窗而出,朝宫外跑去。
盛帝指着头顶破损的天窗,吩咐禁卫军立即捉拿,另一边派人将文相送下去让太医诊治。文相刚被送出殿,裴远恰好进殿,微皱的眉头紧紧锁住受伤的文相,跑上前请罪道:“皇上,臣护驾来迟,还请皇上降罪!皇上您……可有受伤?”
盛帝摆摆手,表示并不责怪裴远:“有刺客想要刺杀丞相幸被我阻止,眼下刺客已经逃跑,你快去捉拿!”
“是!裴远领命”话完,裴远转身持剑而出,跟踪墨染离去的踪迹一路追赶。
素来寂静的皇城瞬间灯火通明,来回不断穿梭的禁卫军手持火把照亮每一寸yīn影,今夜每一间屋子都会有无数人涌进,无形中一步步推动棋局的发展。天边冷月刹那化作锋刃一利,如白带越影飞纵而出。淡寂朔风也随剑影席卷四面八方,砭人肌肤,化为寒江怒làng遍洒每座宫阙。
***
夕阳刚刚落幕,天色昏暗,幽阙换好衣服朝后宫跑去,一路疾奔接连探查了好几个宫殿,来往宫女不断却始终没有锦儿的身影。
锦儿你究竟在哪?
冷月千霜,屋檐之上,浩瀚宫阙,幽阙抱手胸前,皱眉不语。不久耳畔处冷风一紧,一道黑影迅疾驰往后心。就见他点地轻跃,右袖一挥,手化白刃直切偷袭者双腕,偷袭者识得厉害赶忙缩手从幽阙头顶越过,又走了几步与他分站屋檐两端。
“……你是谁?为何夜闯禁宫?”幽阙见那人藏头露尾,一出手就下狠手,便知不是善类。
墨染眼见后头追兵将至,不yù和幽阙多做纠缠,故没说一句脚步一跃飞速逃离此地。幽阙当然不能放过这个人,纵身跟了上去。
树影摇晃,两道黑影一前一后追逐,几纵起跳,墨染始终不能甩掉幽阙,四周禁卫军越来越多,墨染一方面想甩掉幽阙,另一方面要躲开追兵,慌不择路下朝一处林子跑去。
树叶哗哗发出细微的轻响,弦月高挂,鬼魅的身姿不断穿梭在夜幕下,快如闪电。兔起鹘落,几番jiāo手,多亏墨染将轻功发挥到极致才堪堪躲开幽阙的拳头,步步紧bī之下,他完全不是幽阙对手,无奈之下只能采取下策,一味逃跑。
耳听四周脚步声越来越近,墨染灵机一动,随手摘下一枚绿叶弹向对面。
附近的禁卫军听到动静后也不知谁大喊一声:“刺客在这边!”所有人顿时朝幽阙方向跑去。
幽阙眼见不妙,闪身飞上树梢,当他重新低头寻找墨染踪迹时才发现自己居然上了他的当!心中一阵愤恨,眼角余光恰巧透过树梢看见不远处露出的屋檐一角,眸色轻闪竟飞身朝那边跑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树木掩盖的景色逐渐清晰起来,眼见一座二层小楼层层虚掩,四周梅花绽放,清月高悬,楼内灯火苒苒,莫名为人一种奇异的感觉。
“栖凤阁?”幽阙站在树影里望着牌匾念叨,还来不及细想就听楼里传出一阵声音,熟悉的让他几乎忘记一切。
“裴远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刺客?敢问姑娘可否看见什么可疑人出现?”屋内并列站着两排禁卫军,身为禁卫军统领的裴远严肃孤峻,目光来回扫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