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真相大白,盛帝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怒气,一声大喝:“够了!你们都给朕闭嘴!”
然后轻轻拍拍舒婕妤后背,将她jiāo给一旁的玉妃,走上前几步,目光灼灼上下盯着文妃,“朕本以为你仗着身份在宫里嚣张也就算了!没想到你依旧不知悔改——居然敢下毒!!”
“皇上我!”
“你不要再说了!”盛帝猛地推开文妃的手,让她差点栽倒宫女身上,“事qíng都是朕亲眼所见!又有你亲*jiāo代,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朕再问你上次惠嫔被动物袭击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旧事重提,盛帝心中其实始终怀疑是文妃gān的。
可文妃却使劲摇头,甚至不惜失了仪态,痛哭辩解道:“不是的!臣妾冤枉!上次的事真的不是臣妾做的!皇上你要相信臣妾!”
别的姑且不论,伤害锦兮却是事实,这一点他绝对不能原谅。“哼!事到如此还在狡辩!先前看在文相的面子上朕已经打算既往不咎。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心很毒辣到如此地步!就当朕看错人!你回去好好想想你这些年做的事吧!裴远!”
“皇上,末将在!”裴远提剑上前,拱手道。
盛帝转过身子,和文妃拉开距离,下了好久的决心才道:“文氏数年品行不端,行为不捡,今罚俸三年,降为九嫔,令你送其回寝宫,没有朕的圣旨不许出宫半步!”
“皇上!不要!臣妾冤枉!”降为九嫔,禁足出宫。这无异于将她打入冷宫,骄傲如文妃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盛帝决心已定,绝不会轻易更改,挥挥手示意裴远尽快去办。好不容易,在三名禁卫军的拉扯下才将挣扎不走的文妃拖走,背后只剩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一连串细小的抽泣声。
“唔……谢谢皇上替臣妾做主!”舒婕妤眼眶含泪,羞怯的望着盛帝,眉间紧蹙,犹带担心,“可皇上您会不会罚的太重了?文妃娘娘虽然平日里是嚣张了一些,但不至于降为九嫔,要是文相追究起来,臣妾恐怕第一个遭殃!”
“哼!谋害皇嗣这罪还算轻的!”若还不借此机会给文相一个提醒,恐怕他接下来动作会更大!以后文相在朝堂上如何对待自己,他就如何对待文妃!他要让文家万劫不复!
“皇上……舒婕妤说得对,文相那边……”玉妃当然明白盛帝这是杀jī儆猴,让文相收敛。可是她更担心文相会狗急跳墙,bī到绝境难后保不会做出其他什么事反击。
盛帝拍拍玉妃手背,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你放心,文相那边我会给他满意答复的,至于你先送舒婕妤回去,宣个太医为她瞧瞧,晚上朕再过来。”
“是臣妾遵命!”
“多谢皇上!”舒婕妤和玉妃一同躬身行礼。复又补充一句,“皇上亲口答应的!臣妾晚上一定恭候皇上。”
“玉瑶,麻烦你了。”盛帝笑了笑,再将目光转向玉妃,吩咐几句后转身离开。
阳光直she进院子,洒下明晃晃一片,高阶外枝条被暖风低低chuī拂,刮到人脸上有种微痒的感觉。宫墙庭院白日规整的布局在文相眼底仿佛连成了深深万丈红尘,犹如一只巨shòu扑面而来。
他一溜小跑,跑上别院里最高的阁楼,扶栏远眺,亲眼望着文妃被qiáng行拖上马车,由禁卫军送回宫里,严加看管。文妃不甘心的叫喊言犹在耳,凄切的哭声寸寸割上文相的心,他趴在上面,拳头狠捶一声栏杆,嘴里喃喃:“完了!一切都完了!”文妃完了,文家也完了。一切都完了。
“事qíng还没有到最后,丞相怎会知就完了呢?”无欢缓缓从yīn影中走出,颀长宽厚的身姿在文相看在是如此高大,犹如泰山俯仰而至。
“将军此话何意?我文家在劫难逃是迟早的事,如何还会有转机?”文相依着栏杆直起身来,直勾勾的盯着无欢。
无欢斜眉如锋,神色端肃道:“文相早知树大招风,爱女失宠也在早晚之间,又何必惺惺作态……这会儿倒顾念起父女之qíng来?我劝文相不如早作打算,莫不要因为一个文妃再拖累了自个。”
“……”文相神色一凛,不是因为心中所想完全被无欢猜中,而是感叹于他的观察之深,能看穿文相真正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