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一听,忙拱手道:“太妃娘娘明鉴!舍妹身份低微根本不配伺候卫王殿下!”
“裴远说的没错!卫王想要什么女人?朕派人为你挑选就是!”暗里不成,索xing搁到明面上,可无论这样盛帝都不会让卫王如愿。
闻言,卫王冷嗤一声话锋一转:“不过是一个侍妾……有什么好配不配的!母妃您的意思呢?”早就料到盛帝会出言阻止,但他就不相信当着满朝臣子的面还会驳了先帝太妃的面?
卫王心里早就不在乎能否要到慕锦兮,他在乎的是要她记住——究竟谁才是棋子?
裴远皱眉拱手道:“太妃容禀!舍妹自小xingqíng高傲,不懂礼数,侍候王爷恐怕只会冲撞主子,惹王爷不高兴。”
卫王讥讽道:“将军错了!本王就喜欢有个xing的女子!礼数规矩卫王府中有的是家奴嬷嬷教,将军尽管放心!”
“还请王爷不要qiáng人所难!”裴远暗握拳头,扭头看着卫王。
“是不是qiáng人所难,不妨征询裴姑娘的意思……”从一开始宁太妃眼角余光就一直盯在锦兮身上,眼下在她的眼神和脸上竟看不出一丝慌乱和害怕,平静的承受着来自众人的目光。
“禀太妃娘娘!奴婢自知身份低微根本不曾妄想给卫王做妾,况自小体弱多病,不能远行,且已在菩萨面前发下宏愿——终生不嫁!实在愧对娘娘抬爱,请娘娘成全!”锦兮平静的抬头行礼,说完后整个人都跪在地上,句句虽是请求,却让人找不出一个理由拒绝。
真没想到,这个女子早在不动声色中想好主意反将所有人一军,同时也让宁太妃心底微微吃惊,坐实了些许猜测。权当出师不利自找个没趣,收回搁在嘴边的话,抬手道:“起身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本宫也不好违背你侍奉菩萨的诚心!今日之事权当本宫没有说过……”
盛帝心中微微松口气,启唇笑道:“太妃娘娘说的极是!你二人退下吧,勿要扰了朕与诸臣雅兴!”
“末将告退!”
“奴婢告退!”
裴远搀着锦兮起身,一同请安离开。就在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却有一道目光却久久跟随,如思如念,如跗骨之蛆不能忽视。
佛说一花一世界,一生一相思。古来相思寄予明月,是想借托它照亮自己想要思念的人。而锦兮所希望的,便是这份相思永远冰冷彻骨。拂歌尘散,在花笺里染上两鬓斑白,于青灯中减去半生所苦。虽拒绝卫王求亲的方式太过决绝不留后路,却让她能在生命将尽时,享受此生仅此一刻的安宁。
“你是故意让人请来宁太妃的是吗?”幽阙微微合上眼,收回痴缠的眼神,等再重新睁开眼,向旁边人冷声询问。
那木尔手执碧色琉璃盏,盯着盏中酒液,反问道:“王爷在说什么?本王怎么听不懂?”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你让昭阳公主找来宁太妃,看看我会作何反应,不是吗?”幽阙扭头盯着那木尔,丝毫不掩饰眸底闪烁的光,唇边泛出一丝杀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过小小试探就值得王爷如此动怒!莫不是方才那场赐婚……才迁怒于我?”那木尔永远都知道哪里才是幽阙的逆鳞,几句话便能戳中他的要害,让幽阙痛不yù生。
果然幽阙眼泛痛楚,狠狠剜了那木尔一眼,继续道:“警告你!不要再打她的注意!否则我会让你付出十倍的代价!”
“代价?”那木尔讥笑一声,抬手将佳酿尽数饮下,缓缓道:“我倒想瞧瞧你会让我付出怎样的代价!”
“你马上就会看到了……”有如鹰般锐利的眸子隐含一份邪气,让他冷硬的线条变得几分诡异,上挑的唇角狭长却充满压迫力,无形中给予那木尔最直接的窒息感。
“皇上!臣帝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幽阙忽然起身,低沉而浑厚的音色回dàng在整座殿中,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去。
文相也停下手中的手,半眯着双目,仰头看向这位安王爷。
盛帝抬手道:“安王有何话想说?但说无妨!”
幽阙道:“多谢皇上!臣弟只是看着宴席无趣,特想献一计让大家开心开心,还望皇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