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心里想想,深qíng没有勇气说出口,她知道或许没人会信她,大家都只会当她是魔族的恶人,在为自己犯的错找借口。
“跪着哭,师父也不会醒来。”
听到声音,深qíng回头,后悔一袭初见的装扮,他还是冷冰冰的,说话的时候一副别人欠了他前的大爷架势。
“阿悔?!”
“你没事!”总算有一个人在她的牵挂中完好无损。
后悔哼了一声:“你很希望我有事?”
“当然不是……”深qíng解释道。重新见到后悔,深qíng有许多话要说,她要赞赏他,没想到自己的师弟竟然是王牌仙门的后代,真给自己,给念忘长脸;她也想说,这么多天没见面,他又变帅了;她还想说,阿悔是她认识的灵阶最高的修仙者,他将来一定会更有出息,尽管前途有拦路虎,但谁也无法抹去他的光环。
“我来看看师父。”后悔说,他靠近了繁杂的阵法当中,看着里面躺着紧闭双目的念忘。
那悬在镇魔旗上方的内丹早已失去颜色。
油尽灯枯,无力回天。
挽回有什么用呢……
“虞无枝说师父他是魔族人,说他是数年前同姜氏宗族勾结的魔人。”
深qíng不可思议:“师父不是修仙者吗?”
他的身上没有魔气,他的灵力虽然展现的不多,但在她心中那一定是冰山一角。
“魔族被祛除魔气,人会迅速衰老,记忆变差,灵力也无进步。”
深qíng和后悔的记忆生疏,如果他们两三岁就可以记得清清楚楚,那么他们一定会知道那时候的念忘绝不是现在的模样,也不是现在的xing格。
“是不是就算找回内丹也没用了?”深qíng说,没了内丹已成定局,但她总不想否认。
后悔背对着深qíng,沉思片刻,用一种很飘忽的声音告诉她:“从小到大,你的运气一直很不好,我也一直看不起你,因为有你在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出问题,这种霉运从未消散,直到现在,你依然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我没想到你是也是魔族的,我该恨你们魔族所有人,应该恨!但是你和师父都是我的亲人,可为什么一个是我的师父,一个是我的师姐,为什么告诉我你们是魔族人,我宁愿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一辈子都看不起你,以为你只是个废物!”
后悔声嘶力竭,是姜氏宗族的血脉在作怪,他的为人正直,他想天下所有走正道的修仙者一样,肩负着除魔卫道的使命;他讨厌欺骗,讨厌虚伪,可偏偏他最信任的两个人通通骗了他。
他不能接受,他宁愿他们什么都不是,也不愿相信他们竟是自己最恨的那种人。
可这样的事,没有答案是正确的,因为命运的安排如此,没有谁可以抵抗。
他知道很快虞无枝就会带着所有名门正派再来一次血洗,这不仅是bī着深qíng,也在bī着后悔。
qíng谊和正义只能选一个。
他代表着姜氏纯正抗拒一切邪魔外道的作风,他也代表着他在此围剿中是否有为天下太平奉献的决心。
“我会站在你这边。”这是后悔唯一做出的权衡。
也许会有人认为他是违背正道,但多年前念忘没有做错,那么今日他也没有做错。
深qíng很高兴,他的师弟虽然将自己厌恶的一文不值,但到最后他还是选择支持自己。
后悔明面上难与人亲近,但只有她知道,他是最护短的。
身边的人可以做错事,劈头盖脸一顿骂之后,收拾残局的永远都有他。
深qíng同他一起长大,这些事qíng她最了解。
“谢谢你,阿悔。”
深qíng忽而露出明媚的笑容,她猛然一击后悔的后颈,将其敲晕。
“但我不能拉你下水。”
“司颜!”
“在。”
“送他回姜氏宗族,看住他。”
“是!”
赤炎山的结界似乎是永远的隔阂,将永远隔在了两头。
……
翌日,易水蔚族闭门关丧白仪式,祭奠门生蓝枫染,举门无一人问窗外事。
翌日,忘忧虞氏率志同道合之士前往魔族地府赤炎山,bī魔族掌门人自刎。
魔族掌门人不应,双方即刻jiāo战。
魔族人数屈指可数,对应人间正道无数,战火连绵,却不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