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负责林公子?”
后悔的眉头果然小蹙了一下,yīn声道:“把他绑起来,或者……你扮作他的旧相好,在路上拦截破坏接亲队伍。”
深qíng以为自己听错了:“相好?”
她在念忘身边待了二十年,一直的扮相是男子之身,师父说她小时候经常生病,女做男养,好活,便二十年来从未穿过女装。这叫她如何去做?
“不然你扮回女子。只要完成任务随你怎么做,完成任务后记得在城西竹林会合。”
深qíng懵懵懂懂地听明白了些,她低头看看自己一身,身上银两不够,哪还有剩余购置一件女子的衣服。倘若敲门去借,多半被当做疯子赶走。
后悔潇洒转身,腰间束腰转瞬消失在门拐角。
当晚,后悔潜入huáng府一探究竟,那huáng府的千金确实是厌烦这场结姻,一直躲在房中,将过来给她梳妆的丫鬟全部都轰了出去。
“那你进去了?”
后悔:“我告诉她明天会有人把她接走,顺便上演一场抢亲戏。”
深qíng:“你还找了帮手?花了钱的?”
后悔额前的蓝印在橙huáng的烛光下,闪着yīn寒的光。
“huáng府千金给的。”他没多要,当足雇一人的份。
“那我……”
后悔停了一会,道:“等那边万无一失,我回来接你。”
次日辰时,林府迎亲队伍chuī着唢,敲着鼓,在门前行列等候。一刻钟后,管家带着下人将挑着杆子的,挂在门上的,摆在地方的鞭pào齐齐点燃,一时间,爆竹声噼里啪啦响彻云霄。
深qíng躲在远处,聚jīng会神地盯着那一行迎亲队伍的动静,她在这候了不短的时间,还没见男方出现。
正想着,一位穿着喜服的男子出门,一步跨马,待时辰一到,便浩浩dàngdàng敲锣打鼓挪步前行。
深qíng一边跟着他们一边观察地点,一会到了街上,围观百姓看亲人肯定很多,那时便是自己出现的最佳时间。
深qíng豁出去了,她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和后悔会合,别的再多虑也自添烦恼。
那领头骑马的新郎身材修长,肤若白花,眸如翠玉,一头的灰色长发束着红带,夹在一片灰墨中间显得艳丽,光滑洁净的面容看起来比后悔还要冷冰冰,今日对他来说是大喜之日,他的脸上没看到一丝幸福的喜悦。
深qíng不禁怀疑,这林府的公子也同意这门亲事吗?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羡慕的,欣喜的,祝福天长地久的,此起彼伏,都在谈论这对金童玉女何等的般配。
就在大家喜乐时,深qíng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跌跌撞撞跑到迎亲队伍面前拦住了他们。
深qíng眼睛水汪汪,泫然yù泣,她对着骑在马上的新郎喊道:“阿林!”
这是哪一出?大家屏息观看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静待着后续的发展。
随行的下人怕耽误了吉时,纷纷来赶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无名小厮。他们林府是大户,倘使此人是来闹事的,丢的还是林府的颜面。
深qíng被他们架着,奋力挣扎,边挣扎边喊:“阿林,你不能娶她为妻,你说过要和我在一起的,你忘了吗?”
深qíng绞尽脑汁,拼尽全力挖掘自己的潜力,乱说一气。
架人的小厮一听怒了,使劲将她往地上一推,深qíng一个不稳,跪倒在地。
“你这胡说八道的话,我们家公子和huáng府小姐是两qíng相悦,怎会和你这般厮混,再说你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堂堂男子汉你也不知羞!”
这话一出,围观的百姓七嘴八舌,又骂深qíng不检点,白读圣贤书,走歪门邪道;也有说他心xing不纯良,居然是个断袖,祸害人间。
正当大家说的火热,那新郎从马上下来,走到深qíng面前,抬起她的下巴,露出有些脏可难掩秀色的脸。
深qíng演足了全套,那眼神包含爱恨,qíng意绵绵。
旁人都猜测该公子是要发火,亦或真如此人所说是他的相好。好好一场凑热闹的看亲变成了看戏,当真有趣。
“先生,先生!”
人们随声音望去,又是一位穿喜服的男子。
咦,怎么两个新郎?深qíng心中有疑,一时没弄清qíng况。
原来那位穿喜服跑来的才是真正的林府公子,他早料到了今日迎亲会有huáng府的人来破坏,特意留了一手,让他人来代替自己迎亲从而揭露huáng府yīn谋,顺利迎娶huáng府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