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颜唤出自己的佩剑苍颜,剑光寒心,充斥了毁天灭地的威力。很好,这只狂妄自大的láng妖成功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
“想死早点说!”司颜说完狠话,cao控手中的苍颜挥斥击向láng妖。
láng妖自大,躲过了前几招,便认为司颜灵阶不高,随意接招,不料被狠戾的剑气伤了自己。
胸口翻腾咽不下的鲜血从嘴角流出来,láng妖沉气忍过这段撕心裂肺的疼痛,怄着眼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司颜。
被一个无归宿皆被世人否认的族类打成这样,láng妖恨意渐深,他聚起了掌中的妖力,准备一击将眼前这个不自量力的魔族人打的魂飞魄散。
司颜乃他们魔族仅剩的信仰,在地府太子没有找到之前,他的使命就是不让族人受到伤害,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们。
láng妖的恶语相向,步步紧bī,让他不得不反抗。司颜很少伤人也很少杀人,他的剑沉寂许久,多年都不拿出来一次,本非嗜血之徒,却世道相bī走投无路。
司颜慢慢转动手里的苍颜剑,这是由他爹亲手为他锻造的一把宿剑,杀戮,认主,护主。
“灵阶不够就好好读书,学什么人家血洗屠城?”
夜空飘dàng毫不掩饰的嘲笑,石莫别和木姜踩着话音落于司颜的身旁。
司颜看见他们眼神躲闪了一下,是他看到七言娘亲传信的夜蝶,瞒着他们偷偷赶回来的,没想到他们还是来了。
石莫别特别不快地拍了拍司颜的肩膀:“司颜,你一个人回来也太不厚道了吧,遇到危险就知道自己扛,出了事怎么办?”
木姜妖娆地撩了一下秀发,附和道:“就是,责任再重,也要顾自己的死活。”
这三个人中,石莫别是小时候住司颜隔壁的人家,年岁最长;木姜是灭门逃难那年两人在路上捡到的,也是个不知名的魔族灵者后代;只有司颜里魔君关系最近,他爹是魔族护法,因此重振魔族的重任就落到了他的肩膀上,他不仅要安顿散落仅存的魔族百姓,还要寻找下落不明存在世间某处的太子。
太子没找到之前,他就是领袖,一切事qíng都是他做,天塌下来都有他撑着。
石莫别很心疼他,司颜的年纪也才弱冠又二,灵阶虽然高等,但再厉害的人也不是铁打的,日夜不休会死的,如果这次不是木姜不小心撞上司颜接收夜蝶,他怕是被蒙在鼓里,一觉睡起来就稀里糊涂地给司颜收尸了。
司颜想着万一此行凶险,自己死了还能有人继续寻找太子,不至于希望从此破灭。
可石莫别才不管什么找太子呢,有什么能比活着重要?万兵不损一兵一卒才是最好的结局。
láng妖受了点伤,眼看打不过对手,便暂时撤退,在此之前,他还撂狠话会再回来,一定要杀了司颜他们。
石莫别眼眸闪着红光,扬着无与伦比的笑容:“我发誓你下次来就死无葬身之地。”
láng妖等妖类不甘离去,一跃板桥而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láng妖一离去,七言不堪重负昏了过去。
顾才心悸,不顾手臂传来的灼伤痛,顺手扶住瘫软倒下的七言。
“七七!”七言的娘亲惊呼。
司颜赶紧跑过来查看,探了探七言的灵脉,说道:“受了点伤,无碍,休息一会就好了。”
七言没事,不过这牧野城是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整个结界被破坏,不用多久便会有人循着魔气追寻过来,眼前最要紧的事是先找到其他遮蔽处。
牧野城的人,连夜逃离城镇跟着司颜身后离开生活了十来年的地方。
树木丛生的深处,深qíng已布下结界,防御外来的侵扰,木姜将七言扶正,深qíng摸着他的脉搏传送灵力,护住他的心脉。
司颜从回忆中缓过神来,七言脸色稍好,丹田气息也平稳下来。
深qíng像对待一件珍爱的瓷器,小心轻揉地触摸七言的额头,司颜想,若是在那日之前就遇到太子,会不会就不是这种qíng况了。
行至路途,生命也止于此。
“那日过后的片刻安宁,也只是那些人搅起腥风血雨的前兆。”
……
离了牧野城,下一处最好的藏身之处便是高山之上,高山流水,常年不变,灵气也较平地圣洁,从另一方面也能遮挡些身上的魔气,或许可以躲一阵子。
路上七言耍赖不愿意走路,顾才就一直背着他,走过杂糙丛生的石阶,穿过泠泠之音的清泉,他们找到一间至少可以容身的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