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艳阳当空,后院里亭廊相连,林yīn密布,平添了几许清凉。
蓝魅同轩辕冥两人在花影扶疏中并肩而行,一路闲聊几句,倒也怡然自得。
穿过长长的庭院,两人步入一处凉亭,各自选了石凳就座。
蓝魅看向轩辕冥含笑的俊脸,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道:“蓝魅想亲眼看一看公子的伤处,不知可否?”
既已打定主意要离去,临行前她想亲眼看看他伤口的恢复qíng况,日后也好安心。
轩辕冥愣了一下,不妨她此时此刻提出这个要求,让他一时反应不及,“姑娘要现下看吗?”
虽说在山中那几日,他都是赤着上身与她相处。但回到府第后,他便坚持不劳动她这位娇客为他上药,如今突然要他在她面前解衣宽带,他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
蓝魅自然不知他心中百转千回,见他犹豫,便轻声问道:“正是,还是公子此时有所不便?”
若是他此时身有不便,她亦不想勉qiáng。今夜里她自会如当初在山中般悄然潜入他房中,趁他熟睡时自行查看。
“不,很方便……”不知该如何拒绝的轩辕冥俊脸有些红,在她期待的目光下,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褪下上衣,让她得以方便探看他背上的伤处。解开衣带的他,此时心中不知怎的,竟生出一种分不清道不明的羞涩之感来。
在他的忐忑不安中,端坐在石凳上的蓝魅立起身来,缓步行至他身后探看。
虽身子背对着她,轩辕冥犹清楚地感觉到她凑近他的伤口,伸出纤长纤指,轻轻碰触他的新长出来的皮ròu,温热的呼吸轻抚过他敏感的皮肤,让他霎时全身寒毛倒竖,既期待她的碰触又想躲开那种怪异的感觉。
“如何?愈痊了吗?”他咬牙忍住身上的异常反应,开口打断两人间的暧昧气氛。
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的蓝魅,眼角瞥见左刀右剑两人遥遥朝这方望来,两人都是一脸的暧昧,她这才发觉现下的qíng形在旁人眼中看来似乎有些不妥。脸一热,她忙垂首踱离他身边,坐回方才的石凳上,口中回道:“愈痊了,新ròu已经全长出来!”
不知怎的,和他相处日久,她越发现自己有些奇怪。以前也不是没有同男子相处过,摆摊时遇到的客人尽是男子,她也从未有何不适。只是来到“鬼火幽冥”之后,每次同他一起,四目相对时,她的心跳总是分外急促,让她有些羞恼。
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是“鬼火幽冥”这处地方有何怪异,让她变得这般不寻常?但为何她对左刀右剑等人又没有此等怪异的感觉?不解,看来还是早些离去为妙。
凉风拂面,屋檐滴雨,毛毛细雨像绿豆手中的银针,绵绵密密的,让人见了心烦。
倚窗而立的蓝魅巧唇紧抿,冷凝着一张俏脸瞪着窗外的雨看。
“姑娘恼着这细雨吗?奴婢倒喜爱它呢,若不是下起这雨来,奴婢今日定也无暇陪姑娘闲坐房中。”小丫鬟小袁摇晃着一双小脚,坐在小方桌边绣花,粉脸上漾开可爱的笑靥。
服侍这位蓝姑娘多日,她的xing子倒挺容易摸准的,虽然娇颜时常比别人冷了些,却是个挺好的人,所以能陪伴她也算是份难得的福气。
“我不喜欢呆坐房中像个傻子似的。”蓝魅秀鼻微皱道。想起在山中那几日,轩辕冥因受了伤不得不关在房中的qíng形,现下终于明了他那时的心qíng,她不由得同qíng起那时的他来。
门外传来敲门声,丫鬟小袁放了手中活儿跑过去应门,见到门口站着手撑一把纸伞的轩辕冥,倒愣住了,“主子,您来了……”
这大白日的,平日忙得不见人影的主子,今日怎么有闲暇前来探望蓝姑娘?
轩辕冥收住伞,站在门外问道:“蓝姑娘在吗?”
虽是心中存疑,但终究不敢过问主子的事,小袁忙把他迎进门来,“姑娘在窗边发呆呢。”说着忙收拾了针线活,拿了自己的纸伞告退,自然不敢叨扰自家主子——她又不是想不开了,有点见识的人谁不知道,主子现下心仪的人便是这位蓝姑娘,人家左刀右剑两位随侍大叔都远远避开了,她一个小小丫鬟能有几个胆,居然敢坏主子好事?!
“公子怎么来了?今日不忙吗?”蓝魅回身看到走进来的人,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