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死也要保住那个小瓶子,这下子我真的好奇了,那里面到底装了什么,金顶苜龙?”
☆、第三十一章
周围很黑,很黑,我的全身都痛到无以复加好像下一秒就会散掉,好累,好累,好疼,好疼,我努力地想要睁开双眼最终只是徒劳,转瞬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又做了一个梦,这一次还是一片飘飘忽忽的云却没有悬崖,而是一间密闭的铁屋,没有阳光没有空气,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寂静,我被围在其中怎么也逃不出去,突然,一阵笑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哈哈哈,这一次你无处可逃了吧!”
那个笑声如此熟悉,竟和上次悬崖边的男人一模一样,哦,又梦到他了,此刻他正一步步走来,奇怪的是即便没有阳光我也看不清他的面容,突然,一双手直直的掐上我的脖子,狠狠地让我几乎难以呼吸,“不是说就算是死也不留下来吗?看谁还能救你?”
果真没有人来救我,我窒息着从梦中惊醒,缓了半天才可以冷静的审视四周,我的旁边是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也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一点光源,火炉旁边摆满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铁器,有些我叫得上名字,有的我连见都没有见过,但依照常识应该是刑具,而此刻的我正被铁链绑在一个十字架上,说实话很不舒服,浑身都在疼,而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差yīn暗cháo湿地不成样子,但是我还是很庆幸,至少我还活着。
突然,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我听到有人在说话,“林将军,不可啊,程将军吩咐过这个囚犯他要亲自审,任何人都不得私自动刑。”
接着是另一个声音,“大胆!狗奴才,林将军可是我们的主帅,岂是你能拦得住的,程将军不过是区区副将见到我们将军都要行礼,你快让开!”
铁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了,一群人呼啦啦地闯了进来,为首那人身着银色铠甲,留着络腮胡子,高挺雄壮的身材本来应该显得孔武有力,可那双细长的眸子却无端端地增添了一分jian邪之意,通过刚刚门口那人的称呼,我大概猜得出来,他应该就是匈奴的主将,齐睿口中的林旭东。
来者不善!
他先是围着我转了一圈,紧接着站在我面前,“你就是那个爬上了苜龙山的齐国jian细?”有人递上椅子他顺势一坐,“说吧,你为什么要闯入匈奴,拿走苜龙糙究竟意yù何为?”
我只是咬着唇低头不说话,他等了几分钟终于不耐烦了上前两步擒住我的下巴bī我抬头看他,“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受了伤中了毒急需苜龙糙救命?是谁?齐灏?言昭?还是齐睿?”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突然讽刺的笑出了声,“噗”一口血喷到他的脸上,使他倒退了几步,“哈哈哈,你不是想让我说吗?告诉你吧,是我,我受了伤中了毒,你刚刚被我的血击中,最多活不过三天。”
他的面上显现出一丝慌乱,同行的士兵立马奉上手帕被他bào怒的扔到一旁,“给我用刑,用刑!看他是否还嚣张的下去!”
这个夜晚是紧张的也是慌乱的,一个人的失踪乱了许多人的阵脚,爱的,恨的,爱恨jiāo织的在恐惧与担心中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邺城
今晚的月色极好,甜美柔亮得让人也心生平静,书房里,那一人立于书桌后面如冠玉,风姿卓越,宛若天神,此刻他提笔肃然地奋笔直书,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瞬间,万物都变成了点缀,他那一笑芳华无限。
齐铭想到了什么?他想到了他的小丫头,那时候小七才九岁,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赶都赶不走,也是这样晴好的一个夜晚,她耍赖不愿回宫,愣是和他挤在一张椅子上爬过来看他桌上的奏折,最终他无奈只能妥协,给了小丫头一支笔一张纸,意思是你乖乖的到旁边画画,不要打扰我。小丫头一撅嘴,语气颇为不慡,“打发叫花子呢?!我才不是小孩子。”
话虽然这样说,但她还是有些眼色的,不qíng不愿的移到了另一张椅子上,埋头写写画画,他耳根子终于清静了一些也坐下来聚jīng会神的看着奏折,他从小失去了母后,在幽幽皇宫如一只蝼蚁般渺小,因此只能比别人更加努力,时刻都不能放松,太子对他极好倒是时常照顾他,父皇也赞他文韬武略样样jīng通,可是他依然不满足,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便要在这条路上一条黑的走下去,斩断所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