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梦到你了?这一次是不是真的要把我带走了!”
不知道他又说了什么,因为我已经听不见了,是不是永远都听不见了呢?应该是吧,可我一点也不害怕,有时候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第三十二章
意识恢复的第一个想法是我现在在哪?身下不再是僵硬的十字架而是一张极度柔软的chuáng,努力地睁开双眼,目及所处装饰极为jīng巧,看着应该是大齐的物品,我当然不会幻想着自己已经回到了大齐的阵营,心下更是奇怪,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揉了揉发痛的额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全身都痛到了想要去死的地步,好吧,最终只能放弃。就在这时,有人挑帘走了进来,看到我睁开的双眼她好像极为惊讶,快跑了几步拦住我想要挣扎的双手,叽里咕噜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这应该是匈奴的语言吧,我疑惑的看着她,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是在jī同鸭讲,连忙拿起桌旁的一碗粥示意我可以吃一些。她不说还好,一提到食物我这才觉得自己的肚子正在咕噜噜的叫,真是丢人,刚想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碗,却发现双手一点力气也没有,冲她歉意的笑了笑,她倒也是好脾气,跪在chuáng边一勺一勺的喂着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手无缚jī之力了,在我还没搞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在chuáng上躺了整整七天,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七天里我终于知道那个喂我吃饭的女孩名叫敏敏,当然这是我自己体会出来的,她的名字太长,我只能取其中jīng华加以利用,现在我真的觉得那个派敏敏来照顾我的人完全就是故意的,如今我重伤在chuáng一步也离不开帐篷,唯有每天晨起的军号声能勉qiáng让我猜出这里是匈奴的营地。而其他的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谁救了我?外面的战况究竟怎样了?没有人能回答我,敏敏倒是活泼的很,平时话也很多,问什么都会认真的回答,然而可惜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哪里。
有时候会有军医来为我诊脉,往往是高深莫测的摇摇头,又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复有点点头,真不知道是觉得我恢复的很好,还是觉得我要一辈子躺在这里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发觉得不对劲,明明伤口愈合的很好,可我还总是没有jīng神,每天都昏昏沉沉的一有时间便睡得跟死猪似的,我渐渐的开始留心自己每天的饮食,一碗白粥,几碟小菜,做得都极为jīng致,很有大齐特色,我尝试着一点点减少每天都要吃的白粥,开始时敏敏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待到我每天由一碗白粥减少到半碗时,她终于有了反应,但也只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冲她友好地一笑。
“最近都胖了,有了节食的想法。”
这个借口显然过于拙劣,不但总算是让我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敏敏常挂在口中的“主人”,这一天我乖乖的吃完半碗粥便躺在chuáng上休息,敏敏chuī熄了蜡烛便悄然地退了出去,我像前几天那样努力的活动着手指,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贴了过来,这个想法让我从脚底冒出一股寒气,立刻曲肘袭了过去,却被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手腕,背后响起低沉的笑声。
“啧啧,爪子还是这么利啊,怪不得过了一年也没嫁出去!”
这个人的声音是如此熟悉,即便分别一年,我竟然记得一清二楚,是拓跋弘毅!
黑暗中,人的感觉总会格外清晰,他的呼吸就在耳后,让我毛骨悚然,无奈的是如今的我浑身无力,就像是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ròu,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僵硬,“怎么?我说错了,小猫竟然也会牙疼!我还记得一年前是谁当街给了我过肩摔,又是谁面对一大群黑衣人依旧面不改色的往上冲,看来真的是我记错了?”
“你没记错,我还是那时的我,当然,如果没人给我下迷药的话……”
他似乎对我的回应格外满意,笑声更是肆无忌惮,“这才是我认识的顾小七嘛!”说话间有一双手伸过来钳住了我的下巴,硬是让我转过身来只能看向他,“以后还是多吃点吧,你看你都饿瘦了,放心吧,不会有人在粥里下药了!”
我被他抓得下巴很痛,却故意不服输的顶嘴,“不在粥里下药?那在哪里,水里还是药里?算了吧,我可不想给你玩什么你做我猜的游戏,若是真的害怕我逃跑,不如gān脆绑住我,岂不是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