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芊芊没有回答,她拿出一直揣在怀里的玉尔,递到他眼前,轻声地说∶“我来的目的主要是想将这个还给你,其他的话多说也是无用。”
宋连城呐呐地接过玉佩,再看了女人一眼,猛地一个用力,玉佩被摔到地上,啪一声碎了。
慕芊芊美眸圆睁,讶然地看着他。
此时悠然居内,蝶衣汗水涔涔,怎么姑爷今天提早回来,这该如何是好,不行的话只能撒谎了,小姐,你要快点回来啊。
气质冷傲的孟昱淡淡看了蝶衣一眼,气势凌人地走进内厢房,看到空dàng的chuáng榻后,确定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慕芊芊确实不在房内,那她去那里了?他这个时间回来就是想陪她一起放风筝,怎么人不在呢?她向来鲜少出门的,能去哪里,不会又去厨房了吧。他转过身,看着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蝶衣,问道∶“少夫人去哪里了?”
蝶衣被孟昱锐利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她几时受过这种bī人的目光,咬不住的牙关颤颤巍巍的,一直站在一旁的孙白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出来。
蝶衣有苦说不出,只能冒着冷汗胡乱掰扯,“小姐和朋友出去逛街去了,很快就回来了。”
逛街?孟昱浓黑的眉毛高高一挑,他怎么不知道他的小女人在景陶镇还有朋友,而且他知道,那个她没有那样的兴致,这个丫头在撒谎。
狭长的眸子轻轻眯起,如鹰一般紧紧盯住她,孙白在一旁暗叫不好,糟糕,这是少爷要发怒的前兆。
可奇诡的是,孟昱什么都没说,他如深潭般幽黑的眸子里像是闪过什么,便对着眼前的蝶衣、孙白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都先下去。”声音低沉冷静,听不出qíng绪。
孙白在心里疑惑了一下,少爷没有生气,难道是他感觉错了?不对啊,这不可能。蝶衣倒是大大舒了口气,幸好姑爷相信了她的话。二人心思各异,但也都听话地退了出去。
孟翌在看到二人离开后,转身朝内厢房里的大柜子前走去,打开柜门,迳直拉开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个锦盒,他将锦盒打开,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果然……孟昱闭上眼楮,嘴角勾起既嘲讽又冰冷的笑,一颗心蓦地直直往下坠,坠入万丈深渊。真疼啊,他的手掌不禁狠狠握起了拳头,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心痛如绞的感觉,他以前还不相信,现在终于相信了。
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定力,孟昱才忍住了毁灭眼前一切的冲动。慕芊芊居然敢欺骗他,还联合她的丫鬟一起,他不知是该说她聪明呢,还是该说她笨呢,不过她的目的达到了,就是狠狠剜走他的一颗心。饱含着盛怒与痛楚,猛力一击,孟昱坚硬的拳头砸在柜子上,柜子轰得一声巨响。他差点忘了,这京都会试已经结束好长一段时间了。
而慕芊芊在回来的道路上,可以说是步伐轻快的,虽然有点伤人,但结果总算是差qiáng人意的,她相信总有一天宋连城会慢慢恢复过来,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这样想着,步伐越发轻盈,她现在只迫不及待地想赶回府,看这天色,她应该可以赶在孟昱之前回府,想到那个男人,她的心qíng就不由自主地愉快起来。因为她发现,只要她一笑,他就会发痴,这个认知让她开心了好久,还装什么霸道,哼,就是一个大呆傻。
因为心qíng愉悦,因为期待着,慕芊芊在傍晚时分赶回了孟府,走过九曲十八弯,她穿过悠然居的前庭,心里纳闷道蝶衣这个丫头去哪里了。
慕芊芊不以为意地推开房门,美丽的眸子刚触及到什么,身子蓦地一顿。
现在这个时辰,夕阳西下,余晖透过镂空的门扉照耀进来,如一层金身镀到人身上。在浅浅的光辉中,高大的男人犹如一座神祇般岿然不动地侧坐在前厅的桌子旁,犹如雕刻出的最出色的五官此刻越发显得深刻,他的面容平静,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如同一只待出击的黑豹,危险得让人不敢接近。
孟昱侧过身,看着走进来的人,静静地看着她。
慕芊芊身形一晃,她刚刚居然在发呆,等等,这个男人怎么提早回来了?她的心不禁揪紧,眼神胡乱飘移,忽然像是看到什么东西,她的目光一滞。几乎被她忽略的案桌上,一只形状颇大,颜色鲜艳的蝴蝶风筝静静地躺着,夕阳余晖也落在它身上,越发显得斑斓美丽。
慕芊芊的心中一动,走近案桌,用询问的目光望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