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被杨柳吓过头了?”沈朝元哭笑不得,“你以为我要gān什么?打他一顿?”
郑婵讪笑两声。
她也回过神,沈朝元虽然偶尔不给人台阶,但做事并不出格。
“那您……”
“我想单独见他。”沈朝元道,“你有没有办法?我想当面问他。”
杨柳小声说:“单独?孤男寡女被人知道,是不是对公主不太好?”
郑婵摇头道:“不,就是这种时候,反倒可以单独见面,只要他愿意来。”
“哦!”杨柳恍然大悟。
“为什么?”沈朝元不解。
杨柳想通了,替郑婵解释道:“您即将和亲,谁要是敢传播您和外男私下见面的消息,这可不只是和您,和安国侯府过不去,而是和棠国过不去。现在,棠国巴不得给您打造一个好名声,就算没有也得生生造出一个优秀模范,人品代表,以示对月国的尊重,表现棠国不是随随便便送一个人给他们。”
她乐得给沈朝元讲这些道理。
如果沈朝元能够多懂一些,或许,可以在月国活久一点。
沈朝元若有所思,“那你有办法吧?”
“有,不过……如果叶公子不肯来,奴婢也无法把他抢出来。”郑婵道。
“这个我理解。”沈朝元点头,“你去约他,他肯来,我们就找个安全的地方见面。”
“其实最安全的地方不就是府中?”杨柳道,“不如请大公子去邀他。”
“那我去见王兄。”沈朝元接受建议。
她去找沈朝祎,提出让他邀请叶律歆来府中做客。来之前,郑婵和杨柳都提醒她把话说明白,千万别让沈朝祎以为她是对叶律歆有什么旧qíng难忘,那他八成不会答应帮这个忙。果然,一开始听到她的要求沈朝祎很苦恼,等她说清楚她要问当日笄礼的事,才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虽然看她的表qíng更加古怪,还是答应帮她把叶律歆找来。
沈朝元猜他是想起了笄礼的笑话,不过,既然他假装没想起来,她也假装没发现。
告辞出来,她遇到了来找兄长的延陵郡主。
其实几天前才见过,她却突然有种好久不见的错觉。
“好久不见。”延陵郡主茫然地说。
她显然与沈朝元有一样的心思。
沈朝元与她问好一句,正要走,却被延陵郡主伸手拦住。
“你……你知不知道你的事?”延陵郡主神qíng复杂地问。
如果沈朝元真的不知道,大概会一头雾水,幸好她有郑婵和杨柳。
说来奇怪,她要和亲,她被封为金城公主,这么大的事,世子妃竟然没亲自告诉她。
她们是不是打算等到出嫁那天,要上花轿,再骗她上去?
“我知道。”沈朝元道。
延陵郡主叹了口气,道:“我很羡慕你。”
“……啊?”
“我觉得,我是郡主就赢了你,可你现在是公主了。”
“啊?”
“你总是压过我。”延陵郡主拂袖而去。
沈朝元实在无法理解延陵郡主的想法,要和亲的公主,也值得被她羡慕?
那我跟你换好不好?
可惜这个念头来得晚,延陵郡主已经走了,不然她一定要当面问一句。
沈朝元抱着这份可惜回家,等待下一次赴约日。
没想到沈朝祎的效率那么高,第二天他就让身边随从来正月园请她。
沈朝元只带了杨柳,到沈朝祎的院子时果然见到了叶律歆。
“叶兄,还请你照顾一下我妹妹的心qíng。”沈朝祎拍拍叶律歆的肩,苦恼地叹了口气。
叶律歆一直盯着沈朝元,从她走进来起便一直将目光停留在她脸上。
“你们……真的没……”沈朝祎yù言又止。
“沈兄放心,我知道分寸。”
“希望你能够回答我妹妹的问题,帮她找出那个人,我相信这件事里伯母一定是无辜的。”沈朝祎道,他当然希望此事跟孙惠宁无关,她毕竟是自己母亲的朋友,如果这件事里有孙惠宁的手笔,岂不是连累她母亲的名声?他希望笄礼一事能够妥善解决,以与晋王府和安国侯府无关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