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三公子而画。”她羞怯地一笑,两颊染上浅浅地红霞。
“子若……”他轻叹口气,眸光倏地一暗,他的心激烈地动dàng著,因为她的理由。“不会後侮?”
秋子若眨了眨眼,瞅著他的表qíng有些怪异。
“他不会後侮,只是……怕三公子会後悔。”她轻咬著唇,半晌才回答他的问题。
“我为什么会後悔?”他不解地挑眉。
“因为,也许他不如你想的有才华,也或许,他的才能只是短暂的,终将江郎才尽……”
其实这也是她的困扰,谁能保证才华会是一辈子的事?早慧之人不表示长大还会是聪明无匹之辈,否则也下会有“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成语出现了。
“即使江郎才尽又如何?只要曾经留下令众人激赏的作品,让他的画作流芳百世,也就不枉此生。”他摇头笑道,不甚在意她的忧虑。
“可……总是会被人评头论足,流言不断,很让人难堪。”她无奈地叹道,她喜欢画画,但自小画的好,众人对她的批评、期待榈对更多,後来家里遭逢变故,这才有了不为他人眼光而昼的机会,只纯粹的想画就画。
就算是画伪画,也能临摹名家画作,甚至在画上的某一小部分,会有“她”的存在,虽少,却已足够。
肩负著司徒悦文的欣赏而画,对她来说是压力,但只要是能让他高兴、让他觉得喜悦的事,纵然很渺小,她还是愿意尽全力去做。
只为了他的快乐!
“放心,对於秋子风的画,没有人会妄言批评,相信我的眼光绝对不会错!”
“才能”会成为她最大的支柱,但,他将会是那个唯一陪著她、支撑她走下去的人。
他的信心安抚了她的不安。
秋子若轻叹暗忖著:是啊,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够这么狂傲的说这种话;谁教他是—司徒悦文呢。
“听说你将一对父女接进司徒府,还安排那位姑娘住进芙居?”
司徒悦文抬头,睨了一眼刚进书房,就迫不及待开口的柳飞宇。
他嘴角噙著笑意,不置可否地耸肩。
“不回答是表示默认了?”柳飞宇自动自发地在椅子上坐下,朝著好友问。
“先说说你的‘听说’吧!”司徒悦文将身子靠向红木椅背,拿起扇子轻摇。
“好吧!我听说昨日傍晚,一位淡雅的姑娘和一位残了腿的中年男人,直接进驻司徒三公子的居所——古雅轩。这位姑娘的身分是个谜,三公子绝口不提她的事,只将他“好友’飞柳公子的芙居给让了出去,对这姑娘嘘寒问暖的,极为看重,感觉绝非一般人。”
柳飞宇将他听来的消息,照本宣科地说完,接著瞠著眼又问:“怎么样?是不是真的?”
“差不多。”司徒悦文笑了起来,没想到他的行动被人瞧得一清二楚,真不知是他太招摇,还是闲人大多?、
“那个姑娘是谁?你怎么认识她的?又为什么带她回来?”柳飞宇见他坦承不讳,又连丢三个问题。
“你若将爱凑热闹的耐心,用在绘画上,现在的作品必定汗牛充栋。”司徒悦文讽笑道。
“唉!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快点回答我的问题!”柳飞宇哇哇地低叫,不满他转移话题。
司徒悦文抿嘴一笑,简单回了三个答案。“秋子若,伪画,为她的才能。”
以及她的人。
他在心底暗加了一句,并没有说出来,毕竟对她的感觉是私事,也因为尚不足以清楚到可与他人说的地步。
“秋子若?伪画……啊!”柳飞宇愣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仿我画技画舞姬图的,是个女人?”
“没错!一个才能不下於你的女人。”司徒悦文淡瞥他道。
“女人?真是女人?”
“怎么?你不相信女人会画,也能画?”他挑眉笑看柳飞宇大受震撼的表qíng。
柳飞宇嗤笑道:“我是那种尊男卑女的人吗?你带她回来,难不成是想在画坛兴风作làng?”
司徒悦文挥开扇子,大笑道:“真是知我者,非你莫属。”
“不过,我想这只是原因之一,另外的理由就耐人寻味了。”柳飞宇跷起二郎腿,笑咪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