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儿领命走出门,对著耶律翰道:萧护卫,小姐说……
我听到了,请你告诉小姐,若是心不静,就算万物俱寂,她的心里仍会充满噪音。他愉快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房内人儿耳中。
商寒霜双手握拳,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气红了脸。
柳儿不懂他的意思,却还是回房传话。小姐,萧护卫说……
我听到他说什么了。你告诉他,有时候人要知进退、守礼教,否则与禽shòu无异。她咬牙回道。
柳儿更被这句话搞得迷糊,小姐不是嫌他吵吗?怎么又扯上什么礼教、禽shòu?
她乖顺的再度走出去传话,仍是未开口,就见耶律翰霹出白牙笑的潇洒。
麻烦柳儿姑娘告诉二小姐,就说人嘛,喜欢就说喜欢,不要为了面子死守什么礼教,更何况'礼教吃人',不守也罢。
返回房间的柳儿,见到小姐脸色冰冷,知道不用她传话,小姐也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了。
小姐,你和萧护卫吵架了吗?
昨天两个人不是相安无事吗?怎么才过了一夜,萧护卫就惹得小姐怒火勃勃,失了平日的冷然?他们是什么时候吵的架,为什么她都不知道呢?
他算什么,我会和他吵架?一双秋水瞳眸,早已转成严冬寒冰。
这还不叫吵架?那……什么才是吵架啊?
小姐……要不要我叫萧护卫来,向小姐道歉?柳儿小心地问,却惹来一记怒目。
哎啊!我想小姐要的不是道歉,而是我这个人消失不见吧。
低沉的笑语传入她的耳中,商寒霜猛地一抬头,赫然发现他早已不请自进。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她恼怒的瞪著他,心口却在见著他时瞬时剧跳。
他不理会她的怒斥,反向愣在一旁的柳儿说:把早膳拿出去热一下。
柳儿眨了眨眼,不自觉的遵从他的命令,端起早膳就要离开。
柳儿,你做什么?他的话你听什么?商寒霜又气又急的叫,她这个小丫头怎会这么任人摆布?
哦。对啊,她gān嘛听他的话?可是谁教他浑身散发著一股贵气,让她不敢反驳他的命令。
没关系,你去热早膳。他绽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可眼中不容人反抗的锐利严峻目光,让柳儿不敢说不,趁著小姐没有开口前,逃出房间。
商寒霜没想到,自己的丫头竟然不听她的话,反倒听从他的命令,当下愣住。
你凭什么指使我的丫头!她再也忍不住腹内的怒火,拍著桌子起身。
早膳冷了,吃冷食会伤胃。他无辜的摊手笑。
那不是理由!
怎么不是理由?你若伤了胃,我会心疼的。他眯著笑眼,甜言蜜语说的好不自然。
商寒霜脸上一红,怒气瞬时下降,两脚不争气的又打颤。
我的身体不关你的事。她仓惶的走离桌边,离他远远的。
当然关我的事,以后你会是我的妻子,所以现在我照顾你是应该的。耶律翰自在的坐下,迳自倒杯茶润喉。
萧'护卫',你似乎忘了你的身份。他的闲适自在彻底惹恼她,她握紧拳头冷讥道。
身份?你是指我这一介护卫的身份,匹配不了二小姐?他挑眉瞅她。
她从来没有门户之见,但只要能够讥退这个自大狂妄的男人,她乐於成为他眼中的势利眼。
嗯哼。
那──
拉长了发语词,耶律翰紧盯著她笑问:什么样的身份,才配得起二小姐你呢?
门当户对。她眸光流泻著清冷光芒,恢复冷静地淡笑。
原来需要是商贾之家,这可就难了。他故意叹了口气道。
你有自知之明最好。
二小姐的意思就是要我谨守本分,不要妄想其他不该想的事?
和聪明人谈话,是很轻松的事。
她扬眉淡笑。
可惜──
耶律翰频频摇头,笑叹。
商寒霜身子一绷,眯著眼看他缓缓的起身,一步步的接近。
可惜什么?她qiángbī自己立定原地,而非怯懦的逃开。
耶律翰伸出手,轻抚过她冰冷而细致的脸蛋,低嗄的声音像黑夜,紧紧包裹她的心,险些让她窒息。
可惜我是个明知故犯的人,尤其愈有阻力的事qíng,愈会引起我的兴趣,所以你若想让我知难而退,恐怕是打错算盘了。
说罢,在她的瞪视下,他──再次覆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