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用力,身上就连着疼痛起来,我瞪着她道:“臭老妖婆,你别给我太过分!”老妖婆每次这样笑,我心里就慎得慌,我心里的不安很快便应验了。
一个嬷嬷抱着一件红衣和一些花花绿绿的珠簪进来,向勤氏行了一礼,然后走到我面前,这几个嬷嬷都仰老妖婆鼻息,这个也不例外,拿起放在一堆凌乱头饰里的一把木梳,抓着我的头发就不分轻重的下手乱梳一通,我疼的直叫:“疼啊!”骂道:“老妖婆,你太过分了!”
按住我的那两个嬷嬷又七手八脚的给我穿嫁衣,这时,勤氏的婢女丁香端了一碗味道浓的发苦还在院子里老远就闻到了的药进来,我是本能的抗拒,因为身上有伤,又被人按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来的正是时候。”勤氏端过药,风姿绰绰的向我走来,在我面前蹲下,一手紧紧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把嘴张开,我瞪着她,她把药边往我嘴里灌,唇边勾了个无比妖冶的笑说:“七小姐,为了我的茯苓可以嫁给信陵君公子无忌,就只好委屈你了……”
我咬牙切齿、含糊不清的骂道:“臭老妖婆……”药效很快便上来了,我的挣扎全然无用,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眼前有好多的花儿在不停打着转,那一刻,我的心里好不甘心啊,好不甘心就这样受她们摆布……
☆、人生若只如初见
东方熹微,雀儿已经在枝丫上叽叽喳喳的叫的好不热闹,我半醒半沉的侧躺在榻上,脑袋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还想睡,人却醒了,这感觉让我有些难受,睫毛轻轻眨了下,但没有睁开眼睛。
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说:“醒了?”
这下想装睡都装不成了,我有些郁闷的睁开眼睛,眼睛把屋里瞄了一遍,看到魏无忌正坐在榻对面的案几前气定神闲的端着杯子喝茶。
敞开的窗格子外是杏花翩飞,柔和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光华流转,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在他随意的举手投足间,有一种阳chūn白雪的从容雅致。
我微微怔了一下,扭过了头,gān脆打量起了这屋里的摆设,屋子中间摆了一个很是雅致的玄鸟shòu的青铜香炉,屋子里木樨子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端,人瞬间清醒了不少。
再盯着他看下去,我真怕自己会……自惭形秽来着,在心里很是心虚的安慰自己,不是花痴,不是花痴。
这屋子很明显不是我的屋子,我的脑袋里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这里不是白府,那就是魏府了?
魏无忌放下手里的杯子,眸子向我看来,他的声音清悠悠的:“看样子,你已经知道这里是哪了。”
我被他的目光盯的有些局促,面上装作泰然自若的去掀被子,随口道:“我知道,魏府。”也不知道这被子什么布料做的,摸起来软溜溜的,掀了几次没掀开,心里不由有些冒火,瞪着被子,抬脚一蹬,把被子踹开了,结果用大了力,拉到了背上的伤口,疼的我直抽凉气。
魏无忌看着我说:“你身上的伤可还没好,跟被子置什么气?”
我下了榻,走到案前,提着案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道:“我就是躺的太久,全身都躺疼了,加上心里堵了股气顺不出来,憋屈的很。”然后把杯子里的水一口喝gān。
魏无忌淡淡说:“她们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你那个丫鬟秋莲,我已经派人送她去了乡下。”
我的前路一片渺茫,秋莲跟着我只会受苦,也许平静简单的日子更适合她,所以我该让她离开。
我心里对魏无忌多了分感激,笑着对他拱了个手:“多谢公子相救之恩,我已无大碍,就不留在公子府里,给公子添堵了。”这番措辞是我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的,既委婉,又不会激恼魏无忌,还给自己留了分余地。
我甚至已经想到魏无忌接下来说的话:“你若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
我甚至满心的期待他快点赶我走,赶我走吧,快点赶我走吧。
没想到魏无忌唇角一勾,他的眸子好似看穿了我在想什么,只听他语气促狭的说:“我突然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你离开了。”
我惊诧不已的瞪大眼睛,后退一步,一手捂着狂跳的心口,一手指着他,天雷滚滚的颤着声音问:“你……你对我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