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你是不记得我了,还是变心了。
身上烫的离谱,她眼前突然看见,她小的时候,跟着爷爷和爸爸去山里。
村民在砍树,她看着哭。
爸爸,为什么大家要把树砍了呀,它们多疼啊。
爷爷笑了,砍树做家具,烧柴火啊,冬天就暖和了。
那时候她就想,如果能一直是夏天就好了,她能睡在院子,不需要家具,也不用柴火。
她又想起爷爷那一晚给她说的那个故事,在冥界,有一颗玉雨花树,叫梨白。
她,怕火。
她,喜水。
她,喜欢树。
爷爷为她取名叫安安,却只唤她安。
——要家安,国安,天下安,重哥哥安。
——哥哥要护我为重,我便要哥哥永世为安。
所以,她是梨白,亦是安。
前世是,现在是。
可他前世是重,可现在……不是了,是陆以川了。
他也不再说要护她永世周全,他看起来,很喜欢另一个女人。
即便自己这次没有被控制,看来总有一天,他也会离开她,去和蓝冰儿在一起。
如果那场梦是真的,如果真是蓝冰儿烧了我,那陆以川,你究竟是不是帮凶?
而就在这时。
单轶从冥界,很快到了梨白村。
梨白村今日下了一场秋雨,到处是cháo湿的痕迹。而他在山上飘飘dàngdàng,最后进了那落勾山里,陆以川的陵墓中。
墓室,看起来宛如豪华的地下宫殿。
这种雕花建筑,都是正宗的明代风格,在dòng口,亦是盘着一堆守墓蛇。
他是yīn魂,自然能穿墙躲开那些危险重重的机关,直接去了墓的最深处。
那里的布局,简直就是古代贵族的家室,长明灯镶嵌在墙上,那些数百年还保存完整的桌台家具,虽有陈旧,却也能看出墓主的品位。
就在中央,摆着一口棕绿色的棺椁。
棺椁从棺盖到棺身,都刻满符文,这符文究竟是什么,单轶和陆以川目前都看不透。
而就在这符文之下,上面镌刻的图案,也有些微妙。
有龙,有树,还有类似花,却也不像花的东西……
这个棺材,他与陆以川封印在陵墓中时,早就看腻了,他这次回来也没多去看,而是以法力推开了那棺椁的盖子,推开一层,还有一层。
最终他全部打开后。
里面躺着一位如玉公子。
一身战袍加身,如墨的长发编织成髻,让那张窄瘦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更是jīng致,而他的额头,还佩戴着,滚了银边镶着绿玉石的额饰。
当真是,俊,美。
已经过去了数百年,可他的尸身却完好如旧,没有一丁点腐化的痕迹,就像是……他睡在这里一般。
看着他,单轶无奈摇头:“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自言自语一句,单轶的目光瞄向了他搭在胸前的手。
jiāo叠的双手下,握着一个小玻璃瓶,完全现代化的玻璃瓶。
而其中,放着一条头发编织的辫子,用一根红线将首尾缠绕着。
但细看这辫子的发尾,却能明显区分出,是两种不同的头发。
看色泽,有一捋更长,发色微微偏暖,另一捋有些短,还有些分叉。
拿到这个后,单轶细细端详片刻,打开瓶盖,把里面那根辫子拿出来,放在了地上。
而后,他注入头发一道法力,辫子无火自焚了。
同时,在监舍里,白安安整个上半身都被火点燃,她痛的已经昏了过去。
可就算是这样,她那张早就不动,甚至被火苗找上的唇,却鼓了鼓,一股带着猩红的液体,从她嘴角溢出。
那些液体,也没能将她脑袋上燃起的火熄灭。
而单轶那边,头发也快烧完了。
陆以川此时守在了蓝冰儿的病房内。
医生看不到他,可他却把医生的话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本来就在发高烧,这被人一推下水去,虽然自己游了上来,但刚下去时还是喝了两口水,现在体热更高,怕是会引起肺部发炎。
看着突然就昏睡过去的蓝冰儿,他心思沉重。
细想一下安儿的话,她怎么会突然,这么舍不得他?
看来,他有必要再去见见白安安。
只是就在他刚站起身后,不知为何,内心突然有了窒息感,眼睛内,两道血泪突然划过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