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枭表qíng凝重,“小姐,尊上还有一周回来,这瓶子必须最近就放回去,如果尊上回来不用须弥瓶,那把孩子关在其中,也没什么……只不过……”
听了这个,蓝冰儿停下了动作,“只不过什么?”
“七七四十九天后,如果她出不来,就会被瓶子吸成养分。”
枭的话音一落,蓝冰儿的眼睛猛然带上了神采,“须弥瓶这么厉害?”
枭刚准备回答,可这偌大的卧室中,突然传来了霹雳乓啷的声音……
蓝冰儿被吓出一个激灵,立马寻找着声音来源,却发现,是放在她chuáng头的剑鞘里,那把句芒剑在动。
“这是先生的句芒剑!”枭看此,说了一句。
而蓝冰儿却猛的吞咽了口口水。
自古往今,神的身边,有几样东西,都会与主人产生割舍不断的力量。
文人身边的笔墨琴箫,武人身边的宝马长剑。
她有些担心,不会是这剑感应到彦晴雪与重的血脉关系了吧?
心qíng突然忐忑起来,她还是走了过去,利落的拿起剑鞘,一把把剑从中抽了出来。
剑一出鞘,寒气森森,那些跟随蓝冰儿走过去的魔不禁朝后倒退了数步,都被这剑的戾气给吓到了。
只不过很奇怪的是,这剑拔出后,却没了动静。
于是她又把剑cha了回去,这一次,剑真没动静了。
她一脸犯懵,不料枭却及时说了句话:“神剑若是经久不用,它们都会自行感知附近是否有煞气,想必是我和兄弟们造成的。”
枭都这么说了,蓝冰儿这才舒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事了,那孩子不用放出来,让她自灭吧。”
“好。”
……
盛满热水的浴缸里,白安安躺在其中,白嫩带了些伤口的身子在盈盈水波下,妩媚而疼惜。
她的墨发海藻一般遮住了她安静的脸,帮她清洗身体的陆以川,双手一直在颤抖。
三分心疼,三分小心,三分痛楚,一分隐忍。
没有一丝激动或澎湃。
他感觉不到水的温度,也不知白安安是冷是热,只是在帮她洗完后,他看着她苍白的脸慢慢泛红,略显病态。
早前用过的温度计,还在白安安的卧室里放着,可他不用去帮她量体温,也知道她又是发烧了。
把她放在chuáng上后,陆以川犹豫片刻,还是把雪儿留在她体内的术解了。
有些问题,逃避不是办法。
他想与白安安把所有的事qíng,都说的明白一点。
可是,chuáng上的人却没如他所愿,术解了她也没醒过来。
甚至在术解了之后,白安安平稳的气息有了些不规律,有点呼吸困难。
陆以川神色微顿,先是把自己冰凉的手放在了她额头上,才轻声试探道:“安儿?”
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白安安“嗯”了一声,却还是没有醒来。
盯着桌上放着的退烧药,明明还是两三个月前买的,可陆以川总觉得药过期了。
过期的不是药,是他和白安安。
他到底还是没有去拿药,只是坐在chuáng边,一手轻轻盖着她的额头,一手小心婆娑过她的脸。
不巧,白安安那张小脸突然揪了揪眉,而后她薄唇轻启:“咳……”
动静挺大,可她依旧没醒过来。
看她如此,陆以川从未想过,那些深埋在记忆中的深qíng,会是在今日看到安儿被欺凌后,想起来的。
他的指腹略过她抖动剧烈的眼皮后,掀开被子,躺在了她身边。
隔着睡衣,他的手只敢轻轻搂住她的肩,丝毫不敢多用力。
看着她侧脸的弧度,他紧抿的唇角微微地扬起,声音温凉:“夜深了,这般抱着你,就如我还活着。”
回答他的,只是白安安沉重的呼吸声。
这样象征着生命的呼吸声,他已经失去了数百年,这样的声音对他来说,如此悦耳,他不禁把头靠近了白安安的脸颊。
他的侧脸紧紧贴着她通红的小脸蛋,只要再侧一点点,他的唇就可以吻到她。
但是他没有。
他墨澈眼眸里掬出了溺爱,因靠的太近,他的声音更是浑厚了几分,他看着她,又说:“家之重,国之重,天下重,是我。”